等老五把她送到家轉身要走,江麥野叫住他:“五哥,我這次去烏傷收獲不小,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這點錢算是我小小心意。”
    江麥野給老五準備了500塊錢。
    老五看了她一眼,沉默寡的臉上多少帶了些無奈:“收了你的錢,東哥那里我就真說不清楚了。”
    不收錢,雷向東可以容忍。
    收錢,那就真成了叛徒。
    老五只差在臉上寫“你別害我”四個大字,江麥野尷尬撓頭:“啊,這樣啊……”
    這一刻,25歲的江麥野和15歲的何霞本質上沒什么區別,她們都在試圖用錢感謝幫助過自己的人。
    給錢雖然很俗氣,但實惠啊!
    老五看她窘了,自己就忍不住想笑。
    那笑意很輕很淡,等江麥野抬頭時已經看不見了。
    老五不收錢,江麥野只能把錢又揣了回去。
    老五走后,江麥野提了裝錢的小箱子進門,曾阿婆見她是一個人回來的還奇怪呢,等她說出曾小虎主動請纓留在烏傷等貨,曾阿婆贊同點頭:
    “還行,算他有點擔當。”
    龔艷芬的事,江麥野暫時沒講。
    這事兒有點驚心動魄,說出來只會嚇到阿婆。
    把貨款放在房間里鎖好,江麥野才問曾阿婆發帶鉤織的進展,曾阿婆直接將她帶到了隔壁鄰居家。
    一間小小的屋子里,擺著三臺縫紉機,暫時只有兩個女人在干活。
    “我幫你租的,你看行不行。”
    縫紉機是江麥野去烏傷前就買了的,曾阿婆本來想把縫紉機放自家房子里,但縫紉機噠噠噠的工作聲,肯定會影響曾珍學習,考慮到這點,曾阿婆還找鄰居租了間小屋子——好說歹說,鄰居才同意騰一間屋子租給曾阿婆用一個月。
    現在大家的住房條件都很緊張,想找個空屋不容易。
    一個月后,曾珍高考完,三臺縫紉機就能搬回曾家院子開工了。
    “當然可以!”
    江麥野感謝了曾阿婆的費心。但看了一眼這逼仄的小屋,她知道租場地注冊經營許可證的事已迫在眉睫。
    不知道烏傷縣那邊,針對龔艷芬作坊的處理什么時候會有結果。
    如果龔艷芬的作坊不用解散,江麥野就有信心了。
    要租場地的注冊經營許可證的事,江麥野倒是和曾阿婆打了預防針,曾阿婆問她像現在這樣悶聲發大財難道不行嗎,江麥野說雇工散落很難管理,生意也很難做大:
    “這一步,是我早晚都要邁出去的。”
    躲起來,確實可以偷偷發展。
    但真的太慢啦。
    只給黃主任一個人供貨,她的生意規模是受限的。
    前怕狼后怕虎,她連龔艷芬都比不上,還說什么對抗陸家?
    “你考慮好就行。”
    見江麥野已經有了決斷,曾阿婆不再勸了。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一個老太婆說多了還惹人煩。
    江麥野膽子這么大,將來要么是站在禮堂里接受表彰,要么是在牢里接受思想教育,再不可能有別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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