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顧云騁并沒有直接換,而是帶著衣服進了衛生間。
他把自己上上下下洗了好幾遍,又用肥皂打了兩遍。
這才關掉花灑,拿毛巾將身上擦干。
顧云騁拿著新衣服站在衛生間里,指尖還能觸到布料上殘留的、屬于蘇曼卿獨有的香氣。
他小心翼翼地展開衣服,灰色的全棉短袖布料柔軟得像云朵,袖口和衣擺都做了細細的包邊,針腳比他見過的任何一件衣服都要整齊。
配套的短褲長度剛到膝蓋,側邊還悄悄縫了個小小的暗兜,顯然是怕他隨手放個鑰匙、手帕之類的小物件沒地方擱。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把衣服穿在身上。
短袖的肩線正好卡在他肩膀最寬處,不松不緊,抬手時不會往上縮。
衣長蓋到腰線,剛好遮住他訓練時留下的淺淺疤痕。
短褲的松緊帶也是蘇曼卿特意選的軟棉繩,勒在腰上不硌人,走動時還帶著淡淡的棉麻透氣感。
顧云騁對著衛生間的小鏡子轉了一圈。
看著鏡中那個穿著淺灰色家居服的自己,忽然笑了出來。
以前在部隊宿舍,他要么穿軍裝,要么穿部隊發的粗布背心短褲,從來沒覺得衣服能這么舒服。
像是被人用溫柔裹住了似的,連呼吸都變輕快了。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短袖的領口,又捏了捏短褲的布料,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翹,連耳根都悄悄紅了。
顧云騁對著鏡子站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打開衛生間的門。
蘇曼卿剛好澆完花,正蹲在院子里收拾水壺,聽到動靜抬頭一看,眼神瞬間亮了亮。
淺灰色襯得顧云騁皮膚更顯小麥色。
利落的短發搭配寬松的家居服,少了幾分部隊里的威嚴,多了幾分居家的溫和。
像個剛從學校回來的年輕小伙,而不是那個能在訓練場上喊啞嗓子的顧團長。
“很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