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離聽到蘇雪顏的話，臉上的嘲諷笑意愈發濃烈。
    “交易？蘇雪顏，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伸出蒼白的手指，輕輕拂過祭壇上流動的符文。
    “你如今不過是我手中的獵物，憑什么覺得你還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即便我殺了江楓，毀了你的念想，你以為你能反抗嗎？”
    澹臺離的聲音陡然變冷。
    “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時候，你就算再不情愿，也得乖乖任由我煉化寒地心蓮，何必多此一舉談什么交易？”
    蘇小暖跪在一旁，聽到這話嚇得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抬頭看向蘇雪顏，眼中滿是擔憂。
    她知道澹臺離說得出做得到，那等酷刑，根本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
    然而，蘇雪顏臉上卻沒有絲毫懼色，反而緩緩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
    那笑容落在蒼白如紙的臉上，帶著一種近乎決絕的從容。
    “你說的沒錯，你的確可以強行煉化。”
    她的聲音平靜而清晰，一字一句傳入澹臺離耳中。
    “但你別忘了，寒地心蓮與我共生多年，早已與我的神魂緊密相連。它能吸收我的生機生長，自然也受我的意志影響。”
    蘇雪顏微微抬眼，目光直視著澹臺離，毫不退縮。
    “如果你強行煉化，我大可以寧死不配合，甚至調動最后的神魂之力，與寒地心蓮同歸于盡。我猜，那樣一來，你想要得到完整的寒地心蓮，恐怕要耗費極大的代價，甚至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對吧？”
    澹臺離的眼神驟然一凝，周身的陰冷氣息瞬間變得狂暴起來。
    祭壇上的符文仿佛感受到她的怒意，藍光瘋狂閃爍，空氣中的寒氣也隨之暴漲。
    她死死地盯著蘇雪顏。
    “你在威脅我？”
    “不敢。”
    蘇雪顏輕輕搖頭，笑容依舊淡然。
    “我只是在和你做一筆公平的交易。”
    “你想要的是毫無損耗、完美成熟的寒地心蓮，而我想要的是江楓的性命安全。只要你肯放過江楓，讓他平安離開這里，我不僅不會反抗，還會全力配合你煉化寒地心蓮，讓你順順利利地吸收它的力量，突破境界。”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
    澹臺離嗤笑一聲，眼神中滿是懷疑。
    “萬一我放了江楓，你卻反悔不配合，或者在煉化過程中暗中作梗，我豈不是得不償失？更何況，就算我答應你，事后若是反悔，照樣可以派人追殺江楓，你又能奈我何？”
    蘇雪顏聞，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反而多了幾分釋然。
    “我相信堂堂寒殿，作為上古傳承下來的宗門，不至于如此下作，出爾反爾。”
    她的目光清澈而堅定，直視著澹臺離的眼睛。
    “當然，若是你不顧寒殿千百年的名聲，執意要做出這等失信之事，那也只能算我蘇雪顏識人不明，認栽了。到時候，我自然會用我自己的方式，讓你明白，想要從我這里得到寒的心蓮，沒那么容易。”
    澹臺離盯著蘇雪顏看了許久，那雙幽深的眼眸中情緒變幻不定。
    她沉默了片刻，周身狂暴的陰冷氣息漸漸平復下來。
>t;
    “好，我答應你。”
    澹臺離終于開口，語氣依舊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