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見陸山青跪下,快步上前伸手將人扶了起來。
    “陸老,快起來。”
    “有話坐著說,下跪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更何況您是長輩,這禮我受不起。”
    陸山青緊緊攥著江楓的手腕,眼眶通紅。
    “江先生,我知道這請求唐突,可我實在沒路走了!我陸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全靠您一句話了!”
    華老聞趕緊搬來藤椅。
    “陸會長,你放心,江楓要是能幫到你,他一定會出手的,你別著急。”
    華景和陸山青也認識多年了。
    這么多年,濟世堂能一直穩穩營業,不被楊文丞吞掉,也有陸山青的幫助,所以他也極力安撫對方。
    陸山青深呼幾口氣,這才勉強壓下了翻涌的情緒。
    孫伯庸在旁邊嘆了口氣,轉頭對江楓解釋。
    “江先生你別介意,老陸這次是真遇到了邁不過去的坎,才會這么失態。”
    江楓點了點頭,在陸山青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陸老,您慢慢說,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要我能幫上忙,不會推辭。”
    陸山青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我在江南中醫協會當了十年會長,這些年經手的腦血管病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從來沒出過差錯。這次是省城的大人物,前陣子突然中風,倒在辦公室里,昏迷了整整三天。”
    他頓了頓,眼神飄向遠方,像是在回憶當時的緊急場面。
    “省府那邊找了好幾個西醫專家,各種檢查做了個遍,都說腦部血管堵塞嚴重,就算救回來也可能癱。”
    “后來省府醫院的院長找到我,我親自去了省城,熬了兩天兩夜,總算把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第三天早上,那位大人物醒了。”
    “那不是挺好的嗎?怎么會突然又出事?”
    華老忍不住插話,臉上滿是疑惑。
    按陸山青的醫術,穩住病情應該沒問題。
    “誰說不是呢!”
    陸山青苦笑一聲,語氣里滿是挫敗。
    “我留了調理的藥方,叮囑了注意事項,就回了江城。”
    “可昨天早上,省第一醫院突然給我打電話,說那位大人物凌晨突然抽搐不止,呼吸都快停了,西醫搶救了半個多小時才勉強穩住,現在還在icu里靠呼吸機維持,連自主吞咽都做不到!”
    這話一出,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中風復發本就兇險,還到了靠呼吸機的地步,顯然是危急到了極點。
    陸山青的聲音更低了,帶著幾分絕望。
    “他兒子趕回來后,直接把我叫到醫院,當著所有醫生的面說,要是我救不活他父親,不僅我要負責,陸家上下沒人能好過。”
    “江先生,您不知道,他兒子現在的位置……一句話就能決定我們陸家的生死啊!”
    他說到最后,聲音都在發顫,顯然是被那句威脅嚇住了。
    華景生氣了,直拍大腿:“這不是仗勢欺人嗎?救不了他父親就讓人陪葬?哪有這樣的道理!”
    陸山青苦笑一聲:“人家身份頂了天,我一介草民能怎么辦呢?只能到處找人幫忙,這不……求到了伯庸兄這邊。”
    孫伯庸點點頭,也是露出一絲苦笑。
    “其實我也幫著看了病歷,那位大人物年紀大了,去年還做過心臟搭橋手術-->>,基礎病太多,西醫已經說了,就算救回來也可能是植物人。”
    “老陸找我商量,可我擅長的心脈病,對腦血管堵塞的后續治療沒把握,實在幫不上忙。”
    “今天本來是來看看斗醫,沒想著麻煩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