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支書默默抿了下嘴,“是,喬喬是沒有專業學過醫,這樣,我們這兒有個從俄國學醫回來的高材生,姜曉詩,你來給趙支書看看!”
姜曉詩本來跟在人群里來看熱鬧,被人一喊,先應了一聲,雀躍地出來,很有優越感地看了眼鄭喬喬,才去看趙秋平的燙傷。
“你是俄國留學回來的?”
趙秋平大大咧咧把被燙傷的胳膊放在桌子上,上下打量著姜曉詩。
小丫頭長得是水靈,可俄國回來的高材生,怎么可能留在西北愣子這種鳥不拉屎的地兒
“是。”
姜曉詩毫不心虛地答應。
反正這個時代的人都好糊弄,自己在現實社會的醫學常識也足夠糊弄他們了。
“只是一些皮外傷,抹點藥就好了。”
“可是藥都在喬喬那里收著……”
她看向鄭喬喬猶豫著說。
鄭喬喬又快哭了,“可是,燙傷藥沒有了,那次火災,燙傷藥都給用完了。”
旁邊村民們也跟著作證,“對!上個月我們這兒起了火災,好多人受傷,我們都給用完了!”
就算沒用完,也不給趙秋平這王八羔子用!
姜曉詩無奈道,“沒有燙傷藥的話,也可以抹香油在傷口上,有助于恢復。”
張有田砸吧著嘴,為難地說,“香油這么金貴的東西,咱們荒地里也沒有啊!”
趙秋平算是明白了,藥沒有,香油也沒有,西北愣子的人都擰成一股繩兒,要跟他作對呢!
“算了!香油和藥我家都有,現在我就說一件事。”
“你們村里欠我們村的糧食,錢,這么多年,我們是年年催,你們是年年都沒錢,欠條都打了這么厚了,你們也該還了吧?”
提起還錢,不管是楊支書,還是跟著鄭喬喬一起來的村民們,瞬間呼吸都變輕了。
他們要是有能力還錢,早就還了。
姓找的也是夠無恥的,欠錢還錢是不錯,看他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十里八鄉的村干部都在,還當著這么多西北楞的人的面提出來還錢。
不就是想借題發揮,利用欠賬的事兒,報復喬喬燙了他一下的仇嗎?
楊支書陪著笑說,“這樣,今天你也看見了,我們荒地的豆苗都長得好,等荒地的豆子下來了,我肯定第一時間還你們村的錢!”
趙秋平擺擺手,“那不行,我們村兒今年的人參,木耳,菌子收成也不好,也要靠那點兒糧食過冬,這次你們必須還!”
楊支書急道,“可是……我們也沒糧食啊!”
趙秋平陰陰笑著,“沒糧食也行,那就把麻扎河劃給我們村兒,剛好陳主任也在,咱們當場立個文書,簽字畫押,糧食和錢,就不用你們還了。”
麻扎河就是營地旁邊的那條小河,黑省這邊水資源不算豐富,麻扎河流經好幾個村子,馬蒙村在最上游,西北楞屯子在下游,但別的村里還有其他河域流經,對于西北楞來說,麻扎河就是他們的救命河!
水源在鄉下來說,是非常重要的農業資源,沒水,就沒辦法灌溉農田,干旱天氣里不澆地,糧食就長不起來。
西北楞的糧食產量提不上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馬蒙村會在干旱天氣,糧食正需要灌溉的時候,把河水引到他們自己的地里,等河水流經他們村子的時候,基本就引不出什么水了。
現在趙秋平連這點水都不愿意給他們使,這不是把他們村往絕路上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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