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晟見狀,趕緊起身打圓場,一把抱住陸京洲的胳膊,“洲哥洲哥!冷靜!冷靜點!星馳他嘴賤你又不是不知道!”
    傅星馳卻依舊那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模樣,甚至還好整以暇地抿了口酒,火上澆油,“怎么,被我說中了,就想用暴力掩蓋心虛?”
    陸京洲胸膛劇烈起伏,死死瞪著傅星馳,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
    包間里的空氣凝固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就在程凌晟以為今天非得見血不可時,陸京洲卻突然像是被針扎破的氣球,所有的怒火和氣勢瞬間泄了個干凈。
    他猛地揮開程凌晟的手,卻沒了下一步動作。
    只是頹然地后退一步,抬手用力抹了把臉,發出一聲極盡煩躁又帶著無盡挫敗的低吼,“艸!”
    這一聲,仿佛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不再看那兩個嘰嘰喳喳跟麻雀似的人,轉身抓起沙發上的外套,頭也不回地大步朝門口走去,背影僵硬,卻透著一股落荒而逃的狼狽。
    “砰!”
    包間的門被狠狠甩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留在原地的程凌晟和傅星馳對視一眼。
    程凌晟長長舒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還以為今晚咱倆要橫著出去了。”
    傅星馳看著還在震顫的門板,輕笑一聲,下了結論,“他沒救了,這人徹底栽了,嘴硬有什么用?”
    而沖出酒吧的陸京洲,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夜風吹散了他身上濃重的酒氣,卻吹不散心頭的煩亂。
    他倆的話像魔咒一樣在他腦子里循環播放。
    他煩躁地低罵一聲,最終卻還是認命般地掏出手機,咬著牙,又撥通了一個號碼,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