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過了好幾個日夜，樓絮身上也難免沾上了一些血腥氣。

葉跡宵金色的發帶在空中晃過，樓絮注意到他。他說，

“師姐，你先去休息一下吧。這里先交給我們。”

樓絮沒有拒絕，

“陸師兄、小曄，先交給你們了。”

荀曄和陸邪皈幾乎同時側過頭來，

“好。”

“你快去休息。”

走出黃線，樓絮就看到了魏道凌。

他一身青衫，像是定在了那里。眼睛就這么直愣愣的看著這個方向，像在等待著什么人。

看見樓絮出來，才有了動作，看著她稍稍亂了的發尾，

“阿絮、”

我可以幫你的。我想幫你。

但你要跟我說清楚，你那么神秘。我也怕壞了你的事。

后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只見樓絮笑瞇瞇地看著他。

身上沾染的血腥氣也掩不住她淡然潔凈的氣質，她說，

“道凌、幫我一個忙。”

魏道凌笑彎了眼，周身仿佛結了冰霜的氣息就這么散去，一下子鮮活起來。

“當然、你說。阿、阿絮。”

其實他現在還是不太習慣。

看著樓絮淺色的唇瓣張張合合，是那樣鮮活，就這么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樓絮見他愣愣的，好笑道，

“結巴做什么，又不是第一天認識。莫非是對我現在的打扮不習慣？”

魏道凌溫柔的眼神注視著她，輕輕搖了搖頭。

是你就好，不論你變成什么樣子。

他輕輕的說，眼神平靜而認真，

“阿絮、不論你變成什么樣子，我只會心疼你的孤寂。這顆心，請你相信，始終不曾變過。不用考慮我。”

魏道凌想著。

怎么多年不見？以你的性子，多半是要對我多加試探的。以此來鑒定如何去對待我。

請不必煩惱，我始終不曾變過。

沒有你在的這1000年，是漫長的，無比煎熬。可如今回想起來，卻沒有什么記憶了，像是彈指之間流失了。

只要有你在身邊，再短的歲月也值得珍藏。沒有你，山川日月、江河湖海，都是心海寂寂。

魏道凌好想把這些都說給她聽，但他也知道，說到這里就該住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