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手中的武器已然揚起,帶著狠戾的風聲,狠狠劈向宮流商。
“噗嗤——”利刃入肉的聲音刺耳至極,宮流商猝不及防被砍中腰椎,劇痛瞬間席卷全身,他手中的刀“哐當”落地,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濺起一片血花。
就在霹靂堂堂主舉刀欲對宮流商痛下殺手之際,一道渾身是血的身影踉蹌著沖出,正是宮鴻羽。
他目眥欲裂,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擊倒堂主,轉頭望去時,卻見宮流商趴在地上,下半身已然無法動彈,溫熱的鮮血正源源不斷地從傷口涌出,迅速染紅了身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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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曾經意氣風發的宮流商,徹底成了一個無法站立的廢人。
宮商角徵羽。
商宮也從宮門第一宮,淪落成眾人眼里的笑話。
“那一次襲擊,宮門死傷慘重。”宮遠徵告訴上官淺,“父親那一輩,除了宮鴻羽和宮紫商父親宮流商僥幸撿回一條命,其他宮主和成年男子,幾乎全部戰死。”
“徵宮......也就剩下了我一個。”
那些塵封的記憶太過沉痛,宮遠徵說著,原本清明的目光漸漸暗淡下去,變得茫然又空洞,眼底仿佛有一場鵝毛大雪緩緩飄過,將所有的鮮活與熾熱,都凍成了冰冷的死寂。
上官淺只是靜靜地看著宮遠徵,眼底藏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共情。
同為背負過往的人,她太懂這種被回憶裹挾的沉重。
有些傷痛就算時間過去再久也沒辦法撫平。
“小時候,他們都叫我怪胎。父親死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哭,就我沒掉一滴淚。”
那時候他年紀小,看著別人哭天搶地,自己卻擠不出眼淚,只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后來便總有人說他心硬,說他不孝順。
上官淺站起身,走到宮遠徵身邊,彎腰輕輕抱住了他。她動作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心受傷了,不一定非要哭出來才叫疼。可有時候哭出來,起碼別人知道,你也會疼,也會難過。”
曾經,哥哥宮尚角也對他說過一樣的話。如今,上官淺又將這句話,輕輕送到了他耳邊。
宮遠徵渾身一僵,身體緊繃著,像是很少被人這樣安慰過。
眼眶慢慢發熱,他望著上官淺,千萬語堵在喉嚨口,最后卻只憋出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你就不問一下我哥的情況嗎?他都去后山幾天了。”
上官淺重新坐回椅子上,語氣平淡:“有什么需要問的?角公子在江湖上為宮門出生入死,經歷的刀光劍影可不少,在你們宮家的后山,還要擔心什么?”
宮遠徵問:“你就不好奇?這后山會議二十年才開一次,神神秘秘的,他們到底在討論些什么?”
這幾日宮遠徵心里憋壞了,哥哥半句不提議事的內容,他越猜越心癢,此刻見上官淺毫不在意,反倒更按捺不住了。
“不好奇。”上官淺說,“而且......角公子告訴了我,他們商量些什么。”
宮遠徵一臉不信,“我哥連我這個親弟弟都不告訴,還會把這么重要的事告訴你?你不過是個……”
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終究沒說出那些刻薄的話,只是哼了一聲,“反正我不信。”
“我知道詳情哦......”
上官淺故意逗他,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吹吧你!”宮遠徵立刻反駁,眉頭皺得更緊,“我哥最是謹慎,這種關乎宮門機密的事,怎么可能隨便告訴別人?你別想騙我。”
他才不信,哥哥會把二十年一開的會議內容,透露給上官淺。
哥哥可是連自己都沒有告訴。
上官淺也不辯解,只是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著茶,“不信的話,你可以等角公子回來自己問。”
她知道宮尚角不會否認,也知道宮遠徵就算去問,宮尚角多半也只會淡淡應一句,不會多說細節——這樣既不算騙宮遠徵,又能讓他憋得難受,倒也有趣。
廊下的風輕輕吹過,帶著新翻泥土的氣息與淡淡的茶香。
宮遠徵眼底的酸澀早已散去,只剩下被勾起的好奇心與不服氣,“問就問!等我哥回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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