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陛下發話,大家伙自然是發了狠的干啊。
刨墳,嘿喲,刨墳,嘿喲,刨墳
“王二哥,你,你這是咋啦?”
狗兒看著刨著刨著忽然鉆進墳包里,一臉迷醉開始啃食黑土的王二,灰撲撲的眼珠子都瞪得凸起來了。
不僅僅是王二,還有很多鬼仆,也都一個樣。
他們迷醉的將頭埋在土里,大口大口咀嚼著黑土,眼下青黑一片,連帶著四肢都拉長了很多,仿佛一片瘦長鬼影,游蕩在這片墳場里,像一只只倀鬼。
[窩草,這都成了召喚物了,還犯病呢]
[不然你以為,詭的特殊性,是烙印在靈魂上的,未實名這次如意算盤,可是打錯了]
[死都死了,不如都殺了吧]
[我也覺得,總感覺豐城這群,要壞事兒]
而人皇幡里,那些豐城鬼仆也好似溜冰戒斷的癮君子,一個個蛄蛹的死去活來。
“不行。”歐陽子涵撕扯著頭發,“沒用,什么辦法都不起效果。”
畢夏手指輕輕叩擊墻磚,沉思片刻,挑了五個鬼仆,直接抹掉神智,轉化為鬼卒。
然而,即使變成了只聽命令行事的鬼卒,那種刻在骨子里的躁動,依然時時刻刻糾結他們。
不多時,他們幾個竟然直接崩解了。
化作一抹陰氣,徹底消失在人皇幡里面。
畢夏眼眸一片冷凝,到了她鍋里的肉,竟然還妄圖敢伸筷子,好好好,希望這黑手夠硬。
“李鐵,去收割一批血糯米。”
李鐵領命而去。
后半夜,露水更重,李鐵帶著血糯米回來時,衣袍還在往下滴水。
“翠娘,分杯。”
一杯一杯的血糯米壘成小山,全堆在城門口。
那些埋頭撅屁股啃黑泥的老百姓猛然抬起腦袋,灰撲撲的眼珠子直勾勾盯著城門口,而后將自己從泥地里拔了出來,虔誠的捧起一杯血糯米,進了城。
果不其然,和畢夏推測的一樣。
祭祀。
畢夏眼中暗色翻涌,去他大爺的祭祀!
張黎幾個也感覺很難受,是那種仿佛有一片山岳壓在身體上,喘不過氣,心臟悶得發疼,好似要被活生生悶死一般的滯澀感。
畢夏干脆把他們全部收回了人皇幡。
此刻,晨光熹微,南北大門盡皆敞開。
前后貫通,白布似雪,七月飛霜。
那些百姓捧著裝著血糯米的杯盞,虔誠叩首,一根黑香幽幽點燃,灰霧裊裊。
長街之上,只有畢夏一道影,甚至只有她一人發出的那點兒輕微聲響。
[死城既視感]
[隔著屏幕看都覺得窒息,這要是真把我擱里面不出兩分鐘我就得哇哇哭著往城門口跑]
[沒那么膽大]
[城門口也嚇人啊,這種時候,有條狗叫一聲,我都得喊它一聲叔]
“大人,考慮的如何?”
突然出現的聲音,把聚精會神看直播的玩家們嚇的吱哇亂叫。
畢夏雙手枕在腦后,袍子沒放下來,袖子一只放下,一只收起,烏紗帽也戴的歪歪斜斜,仿佛天生一副浪蕩樣。
“小師傅,再怎么樣,本官也得聽聽你那到底是個什么辦法不是。”她偏頭看向妙弗,眼里還帶著笑,“不然,實在是讓本官不好決斷啊。”
“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大人既還不急,小僧便晚些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