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禮方嗯?
他發出了深深的疑問,八兩銀子,和他的孩兒,這用比嗎?
這,比的了嗎?!
曹蛟嗯?
還可以這樣的嘛。
“曹蛟,本官判你入修羅衛服役一年,這一年俸祿全部充公。”
畢夏這話哐當一下砸下來,把一群人砸的頭暈眼花。
曹蛟愣愣看著這位新縣令,直到唇齒間涌起濃郁的血腥味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嘭!”
五體投地,眼淚和血滾燙沒入曹蛟衣襟,“小人,領罰!”
唐禮方已經氣瘋了,“泥!泥!草菅人命!”
他指著畢夏的手都在抖,胡子一翹一翹,被氣得下一秒就要厥過去。
但是,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大人,草民,草民要告唐家!”一個百姓跪在了曹蛟邊上,擼起袖子,手肘以下已經全沒了,“這是,這是她騎馬踩斷的!”
說她時,這人指向綁在外面的唐。
“大人,草民也有冤,唐家搶了我家的鋪子”
“大人,唐家打死了我兒子”
“大人,唐家”
“大人”
……
歐陽子涵筆快的跟印刷機一樣,一篇篇狀子如雪花一樣落在畢夏桌案上。
外頭聚集的百姓越來越多,他們眼中燃燒著的火焰,徹底點燃了昏黑的天。
被唐禮方最看不起的泥腿子們,此刻好似吃人的猛獸,恨不得從他身上撕咬下來一塊血肉。
恨啊!
恨的入骨!
“砰!”
驚堂木響,暴動的百姓立刻安靜下來。
端坐在桌案上的不再是冷眼旁觀的木偶泥塑,而是會替他們申冤的真正神明。
他們的,神明!
“活罪太多,稍后清算。”畢夏抽出一支簽子,“那便,死罪先行吧。”
簽子落在唐禮方面前,瞬間化作了一座熊熊燃燒的火山。
整個縣衙瞬間熱了起來,唐禮方離得近,更是熱的汗流浹背。
絲綢長袍汗濕了,貼在身上,越發顯得一身肥膘厚厚。
薛奎沖著老登屁股就是一腳,直接把人踹進去了。
衣服和皮肉被火焰灼燒后黏連在一起,痛的唐禮方撕心裂肺的嚎,那一身肥膘更是助長了火勢,燒的滋啦滋啦的。
看過烤牛油么?
現在就是了。
薛奎目不轉睛的看。
[把我鼠哥看饞了]
[一天一頓小燒烤,美不滋兒的]
[這有多少個簽子啊?還挺有花活,次次不一樣嗷]
[不行了,我也看餓了,喝瓶營養液去]
其實,除了薛奎,這氣味兒真的不好聞。
皮肉和衣服混雜在一起發出的焦糊臭味兒,真心令人犯惡心。
但是沒有人離開,他們聽著唐禮方的哀嚎,看著唐禮方的慘狀,一個個全部勾起了唇角。
只恨時間太短,他們恨不得日日枕著這臭味兒和哀嚎聲睡覺呢。
當然了,時間短是對于其他人,唐禮方可覺得時間太長了。
他足足在這火山中受了150年的酷刑。
他怨毒的盯著畢夏,即使眼珠子燒化了,兩個黑洞洞的窟窿還盯著畢夏的方向。
“哐當~”
骷髏頭滾到畢夏腳底下,歐陽子涵一腳踹飛,老登,這是真晦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