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秦正面佯攻的部隊不過五千人,而且帶足了各種旗幟,但是雷聲大雨點小。李克拉借著金烏早就看穿了后秦的虛實,在西側陣地被炮火洗地之后就難以形成有威脅的進攻。而正面的鼠人在確認正面的攻勢之后,就全部到了東側陣地的綠皮后方。
姚萇那看似近在咫尺的勝利其實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黑角隊,龍衛的預備隊配合嵐虎和金烏對沒有姚萇,而且斗志不高的正面敵人展開了反沖鋒。一舉斬首了幾個部落的頭人,而剩下幾個見機很快,絲滑地跪地投降。
戚紹和金鬢帶著僅存的幾個后秦將領,還有正面佯攻的隊伍就這么華麗麗的攔在了打算撤退的姚萇的面前。
姚萇的目光已經沒有了波動,他只是盯著在那些異人身后,被卷起來的帥旗:“天命在我。”
“這里沒有天命。”戚紹也不想與姚萇多廢話,號角聲響起,東側陣地的綠皮在龍衛的帶領下壓了過來。
萬年秦王發起的東側進攻自然是主攻方向,而且是絕對的主力部隊,所有的羌人騎兵和精銳重騎都忠心耿耿,面對生死大關,姚萇的腦子里面再也沒有了其他的顧慮,他要帶著足夠東山再起的資本逃出去。
幸存下來的兩兄弟對視一眼,他們有些猶豫,雖然自己的性命在被人手上,但是姚萇在羌人之中的威望仍在,他不確定如果秦王執意突圍,他們手下會不會服從約束。
但是他們很快就不要擔心了,瀟虞各部隊也根本沒有用他們的打算,只是讓金烏和嵐虎留在投降部隊將領的身邊保持威脅。龍衛,嵐虎和金烏的主力開始配合東側陣地的部隊壓縮姚萇的活動空間。
馬蹄聲響,在后秦的羌人動起來之前,外圍的人馬封鎖了他們的退路,同時在遠處盯著這里的動向。千人的山地人馬全副武裝,分成兩隊。他們作為最后的兜底手段,將會對敢于突圍的敵人死忠展開絕命的追殺。
當姚萇逼不得已一口咬在這個滿是尖刺的龜殼上的時候,他的結局就已經注定。經過長時間的攻堅和拉鋸,兩方的人數差距早就不是那么驚人,正面佯攻部隊的倒戈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正在修筑的棱堡的高臺上,黑龍旗搖動,這代表著李克拉作為總指揮發出的最終進攻的命令。姚萇放眼望去,萬余人的主力部隊已經被敵人層層包圍,想要逃出去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到處都是那個盾牌波浪的旗幟。
與此同時,一條如同實質的黑龍從黑龍旗當中扶搖直上,在小范圍內都能看到它的身影。一如當初白起重重包圍趙括一般,瀟虞已經完成了對于這片小型戰場的完全控制,有著充足能量的滋潤,黑龍旗重現了往日的風采。
坐在黑龍旗旁邊的李克拉此時的視野無限擴大,整片戰場都映入眼中:“插翅難逃。”
為了讓敵人不知道自己的所在,姚萇這次的進攻沒有帶上自己的帥旗,而是用一面“秦”字大旗替代。現在這面大旗正在帶著后秦羌族最后的意志,發動送死一般的絕望反攻。
半空之中一道寒光閃過,一支龍人長矛將茶碗碗口粗細的大旗攔腰折斷,矛尖沒入不遠處的地面顫動不止。沒有了統一指揮,看不到指揮所在的萬人部隊士氣快速崩潰,只留下少部分宿衛護在姚萇的身邊,他們竭盡全力大聲呼喊:“秦王在此”試圖挽回崩潰的士氣。
但是于事無補,在人馬嘶鳴的混亂戰場,就是最敏銳的嵐虎和金烏都捕捉不到這微不足道的動靜。
姚萇的宿衛是百戰精銳,更是忠心不二的奴仆。見到大勢已去,他們的使命就只剩下了一個,帶著自己的主君離開這里。不惜代價。
但是很不幸,他們迎頭撞上了李克拉的黑角隊,過于扎眼的全身鎧甲成為了錢光和黑角隊重點注意的存在。
三米高的錢光比騎著馬的姚萇還要高出不少,他手上經過加長加粗的重錘和特制的武卒鎧甲在身,像是一個黑色的煞星一樣攔在了秦王衛隊的去路之上。
“統領,盡量留活口,特別是戰馬。”
“別!”姚萇看著遠處的駭人惡獸即將發動,他的生存本能瘋狂示警,急忙大喊,同時翻身下馬:“我愿降!”
腳下發力的錢光被硬生生打斷,他的兩腳下是兩個明顯的腳印深坑,但是最終也沒有發射出去。重盔之下看不出錢光的面容,但是他只是站在原地,身邊的黑角隊急忙上前,將姚萇和一應后秦宿衛綁縛。
他們能感覺到統領的不爽,這可是市長親兄弟一般的存在,他犯錯大多數時候都能被原諒。自己等人要做的就是盡量不要讓這位犯錯。
“將宿衛鎧甲扒下來,用這顆頭勸降。”
一個高大的黑角衛士聽到之后拿起那顆滿是鮮血已經看不出模樣的頭顱,一手抓著宿衛扔在地上殘破不堪的甲胄站起來高聲疾呼:“姚萇已死!降者免死!!!”
龍衛的嗓音可不是那些人類肉嗓子可以比擬的,巨大的聲音壓過了就近的部分戰場,許多后秦士兵看到了宿衛的甲胄和那顆頭顱,他們的動作不自覺地停了下來,而更多的瀟虞士兵則是借機傳播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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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萇已死!降者免死!!!”
被壓在地面上的姚萇心中滿是苦楚,他確實已經算得上死了。將來可能也沒有將來了。
天空之中的黑龍眼中滿是冷漠,這也是李克拉的眼睛。姚萇的落網并不是意外,李克拉盡量將精銳靠近了姚萇的隊伍,這一次他必須被抓住,或者死。
本就因為黑龍的出現而心旌動搖,隨著姚萇死訊的傳開,大片的人類士兵開始成規模放下武器。他們在瀟虞士兵的指示之下雙手抱頭,蹲在原地。
暴躁的綠皮已經被龍衛帶走,這些上了戰場就紅眼的戰爭分子出現殺俘造成混亂可就不妙了。
“人和馬分開關押,現在”李克拉皺著眉頭,從后秦的攻擊開始到現在天象沒有半分的變化他甚至都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