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中陽聽完這爆炸性的消息之后,只感覺天旋地轉,之前的種種都在腦海中浮現。多日來累積的郁氣也同時爆發,一口鮮血噴出,直挺挺倒了下去。
在跟前的左護法急忙去扶,他盯著那人:“把這亂軍心的細作壓下去!”
蔡中陽此時伸手,顯然知道這人不是細作,也想聽聽一些圣地的細節。但是左護法的聲音極低:“事已至此,軍心絕不可亂,教主想聽需要私下詢問。”
蔡教主的手緩緩落下,他知道護法的說法沒錯,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左護法耳邊說道:“我,需要休息,盤問的事情你去吧,軍隊的全權指揮交予你。”
“是。”
好在這次的事件發生在蔡中陽的營帳之中,除了親衛和護法這幾個親近之人外沒有其他人在。消息不會傳播出去,那么事情就還有回轉的余地。
在這個并不安寧的夜晚,祆教在左護法的指揮之下,一反常態的對著北邊李克拉所在的高地發動了數次沖擊。但是早就已經將防線穩固的瀟虞一方以逸待勞,光是步兵一團的火力就讓數次沖鋒無功而返。
在天明時刻,左護法的親信也將那人的詳細情況盤問清楚。此時他正拿著情報,眼神微微發愣:“我們這”
“教主昏迷,還請護法早做決斷。”經過了一夜的戰斗,此時各部隊的指揮和樞機主教已經去休息,空蕩蕩的指揮所里只有護法和護教軍。
“有結果了?”蔡中陽虛弱的聲音傳來,他的腳步虛浮,進入了營帳之中。
“是的,只是這描述有些過于駭人,教主還是不要看為妙。”
“都如此情況了你還尊我為教主。”蔡中陽失笑,接過了左護法手中的文書:“我們沒有家了。”
“是的。”
“那就向東突圍。立即動身。”
“昨夜為了不讓各部隊察覺端倪,我們猛攻瀟虞高地一夜,現在各部隊都困頓無比,此時如果向東,那么必然會被瀟虞察覺,到時候我軍既無斗志也無體力,我等只有死路一條。”
“那就今晚,瀟虞隱瞞圣地情況就是怕我們背水一戰決死反抗。他們在消磨我們的意志,減少自己的損失,我們絕對不能拖延時間了。”
說到這里,蔡中陽后悔無比,那個看起來名聲大過實力的瀟虞鎮長竟然把自己狠狠涮了一遭,還好鳳神英靈保佑,自己的管家逃了出來,不然他還在傻傻的與李克拉拉扯。
等到瀟虞所有的布置完成,一切就都晚了。
但是蔡中陽還是沒有搞清他們現在的處境,已經完全失去主動權的祆教聯軍喪失的可不僅僅是無數的地盤資源,他們對戰場局勢的掌控,情報的收集和人心的掌控都出現了問題。
他現在還是想著保全力量從東邊最危險的地方撤退,將一部分信徒作為誘餌扔在原地。
但是從金烏,瀟虞的諜探甚至是那部分棄子都將他們行動的軌跡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瀟虞,而在夜幕降臨后再積極籌備的祆教精銳們也根本不知道,西谷口的黨棱部隊已經沿著河流進入山谷。
而在東邊,那條唯一的生路上,最狹窄的東谷口已經豎起了瀟虞的旗幟,士氣正旺的灼陽步兵團已經布置好了防線,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而最最致命的攻擊正在趁著夜幕,汾水巡邏盤查都是自己人的時候,沿著汾水快速行駛,嵐河的河口已經就在他們的望遠鏡之中。
李克拉收到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正站在軍事地圖之前,這是從雁門要來的好東西,河東的中北部大部分地區都清晰可見。特別是他們所在的“東嵐河”。
這張地圖讓李克拉直觀認識到了目前河東的廣闊,光是詳細標注的汾水支流以及各支流的水網就比曾經的藍星多了數倍。其中嵐河不光在這里,西側的呂梁余脈上同樣有一支匯入汾水,被稱為西嵐河。
“都完成了布置,那么就積極保持溝通,任何問題和情況都要及時反應。誰要放跑了敵人的大部隊,軍法從事。”
“是。”
“外面的箱子帶給胡賢敏,讓他的起義部隊裹在左臂,防止誤傷。”
“是。”
時間進入半夜,準備完畢的祆教突圍部隊正在離開營地。剛剛離開不久,原本的營地就燃起大火,同時有無數的照明彈打在了部隊的頭頂上空。
接下來就是無盡的轟炸,也好在祆教高層帶著的護教軍是精銳之中的精銳,在如此火力覆蓋之下已經能保持隊形撤退。
此時留下來作為誘餌的祆教聯軍營帳發生了動亂,副指揮胡賢敏帶著隊伍反水,左臂裹著明顯標識的部隊正在營地之內大范圍攻擊曾經的教友。
喊殺聲響徹了東嵐河的沿岸,離開的突圍部隊自然也能聽到。
突圍部隊想要撤回去顯然是不可能了,他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向東。但是谷口附近亮著晃眼的燈光,還隱約有橙紅色的火光閃過。
這讓眾位祆教高層感覺到了大事不妙。
但是后有追兵,并且帶著相當的重火力。他們只能試一試這前有堵截的部隊的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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