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賢敏心情是無比激動的,他這兩年為圣教鞍前馬后,盡職盡責就是為了今天。嵐河河谷的割據態勢已經維持了太久,久到胡賢敏心中無數宏偉的藍圖都錯過了最佳的時間。
但是他終于等到了這一天,他的心中越激動,神態就越發恭謙:“感謝教主的賞賜,我一定不會讓教主失望的。”
“嵐河是神教的旗子之一,現在只是收回來,但是神教大計不在于嵐河一地卻又不能少了嵐河,記得好生經營。”
“是。”
蔡中陽看著胡賢敏恭敬地退了出去,他的嘴角一直帶著莫測的笑容,那么的慈祥,又那么的詭異。
“他們這些教徒對于神教一直都有所求,并不是真的信奉。”
蔡中陽嘴角的笑容不變:“神教連一般教徒的所求都滿足不了,那還妄稱什么神教。有野心從來都是好事,有需求才有軟肋,有弱點,有把柄。有需求才是神教最忠實的信徒。”
蔡教主太清楚這些教徒的野心了。
而作為一直以來都神教堅定的信徒,他在樓中更是見過無數走投無路的信徒的瘋狂想法。如今寰宇是一個巨大的舞臺,祂將無數的生靈都淹沒在名為恐懼的現實當中。
祆教作為一個樸實且有基礎的教派,甚至不需要怎么宣傳自己的教義,自然會有無數的信徒在被恐懼徹底淹沒之前拼盡全力抓住這么一根稻草。
祆教在山中的實力究竟有多強,蔡教主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只要不去作死,那么未來河東的舞臺必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至于為什么要去挑戰瀟虞?
蔡中陽搖頭,這也是身為教主的無奈,龐大的教會已經讓山中的資源不堪重負,而瀟虞良好的發展被所有人看在眼中。神教本就是因為滿足欲望,躲避恐懼發展壯大的,而當欲望的浪潮來襲,也不是他一個人可以抵擋的。
好在蔡教主有智慧,有實力,不需要去故弄玄虛欺騙信眾,他將自己的主張開誠布公的講出來。教徒們雖然貪婪,但是也是能坐下聽進去的。
所以才有了現在對于瀟虞的各種打探和包圍。
至于以后會怎么樣,蔡中陽沒有打過仗,信眾當中有許多經歷過戰場的,這些事就是他們的職責了。
他站起身,對著身后展翅的鳳鳥神像跪拜,無比的虔誠。完全忽視了剛才開口說話,語氣極其尖銳的祭司。
這就是在寰宇,祆教出現的首要變化,他們的信仰教義或許還是火神。但是信仰的神明在寰宇這個神奇的土地上從抽象變成了具象,而教主就是神明與信眾之間的傳話筒。
蔡中陽的地位崇高無比。
而祭司,她們只是負責神明的日常起居而已,像奴仆多過像信徒。
剛才那個發出聲音的祭司就穿著一身紅色羽毛編織的祭袍,站在神像之后氣急敗壞。手中一時之間控制不住力氣,將樓中的柱子砸得嗡嗡作響。
“你應該做的是侍奉火鳳,而不是在這里耍小脾氣。”
“信徒不虔誠,這與火鳳息息相關,我關注這些事怎么能說不是在侍奉火鳳呢?”
“牙尖嘴利。”蔡中陽的語氣永遠那么的平和:“那么你關心信眾的事情,火鳳是否知道,并且允許了呢?”
祭司沒有語,她站在神像的陰影當中看不到面容和表情。
“那么就滾回去!”中氣十足的聲音讓整座樓微微搖晃,那個祭司站立不穩,氣勢明顯弱了不少。
胡賢敏捧著令牌,他帶著運輸隊十多輛馬車和一些民夫匆匆而來。回去的時候身后跟著一支令行禁止的精銳之師,這支護教軍身上的甲胄如同火焰一樣明艷,他們似乎是有著類似的能力。
千余人的護教軍沉默不語,只是跟著胡賢敏通過步行回到了嵐河河谷當中。
他們一路上并沒有掩蓋行蹤,就這么堂而皇之的沿著嵐河進軍,一路上所有的拓荒者都看了這一幕。
而在護教軍進入紫檀鎮的當天夜里,就有幾個識時務的拓荒者找上門來,愿意成為神教的信眾,并且將自己的領地貢獻出來。
看著那幾個人眼中心疼的樣子,胡賢敏開口:“不要覺得虧了,棄暗投明是你們的福分,明日開始火神的意志將會在整個嵐河河谷傳播,那時候投降可就晚了。
你們現在成為教友,日后也是嵐河的重要成員。”
“是。”
二月二這一天,李克拉預想當中的偷襲或者刺探并沒有出現,特勤處的外務特工已經派去嵐河河谷,而北山的探索隊已經開始以烈陽部落藏身處的地下世界為圓心,向周邊展開探索。并且山精靈組成的精銳隊伍正在山脈之中朝著嵐河方向運動。
繞著太陽的無數金龍一如往常的在祭司們的引導之下進入龍人們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