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陽作為中原的核心,它并沒有因為中原的大發展而被邊緣化,反而像是時間長河之中的砥柱一般,不論歲月怎樣侵蝕,不論社會怎樣變遷,它的沉穩,自信和從容不會消磨半分,反而會因為這些磨礪變得越加的耀眼。
如果李克拉在此他肯定會驚訝于雒陽守藏閣愈加耀眼的光芒,這比起前幾年他拜訪的時候更加的明亮,同時增添了一些滄桑之感。
守藏閣從外部看和幾年前并沒有任何的區別,但是內部空間卻擴充了何止一兩分。簡直是翻了一倍。
但是在五月的這么一天,平日里來往求知者眾多的雒陽圣地卻閉門謝客。一架特殊的馬車停在了守藏閣的大門前。
爽朗的笑聲自頂層的辦公室傳來,一老一中兩個智者相談甚歡。
孔仲禮正在與道祖李耳論道。
“道祖在守藏閣遍覽群書,觀點新奇不落俗套,我獲益良多。”孔仲禮起身給兩人的茶杯之中續水:“沒想到您不出雒陽,竟然能將天下之事藏于胸中。”
“不過借助了國家的便利,沒有雒陽坐落在伊洛二水之間,沒有眾多商客的往來,我哪里能知道這么多。”
“道祖過謙了,修行的道士我見過很多,他們將您的經文奉為修行之法,我看過那些經書,和我在燕京圖書館看到的有所不同,這是您根據寰宇做出了部分的修改。
能跟上時代,被眾多的道人接受,這代表您的文字完全適應了現在這個時代。”
李耳搖頭:“都說我是道祖,但是我只是調整了一些措辭,本人甚至沒有什么修為在身。可惜啊”
正在這時,一個守藏閣的干事拿著一封文件,在大廳無數警衛人員和孔師弟子的注目之下,硬著頭皮三步化作兩步登上樓梯,很快來到了頂樓,敲響了辦公室的大門。
“何事?”李耳眉頭微皺,這個干事經常給他傳遞來自各地的重要消息,而且頭腦靈活,辦事得力,沒有什么大事絕對不會如此唐突。
那干事走入,將手中的文件遞上:“館長,又出現了,而且這次是某個重大項目組的任命書,那里的任命書都是從我們這里書寫的,您看,上面有圖片。”
李耳知道了是什么事情,也沒有見外,直接當著孔師的面打開了文件。而孔師也湊了過來。
“這修改任命?”
李耳搖頭:“不是,更麻煩。是篡改,而且是無征兆的直接將文字變化。這已經是目前知道的上百起的其中之一了。”
“都是任命書?!”
“比任命書更可怕,有些是守藏室當中外借的修煉法或者呼吸法,篡改了一些緊要的步驟,成為了可以走捷徑,但是有重大副作用的邪門歪道。”
孔師的臉色猛然一沉:“是它們?!”
“目前沒有抓到任何的蹤跡,但是現在看來他們越發的囂張了,竟然直接對中樞重大工程的任命書下手,這是滲透和破壞,而且如果追責肯定會影響到我們這里。
各項工程為了保險,大多數的任命書在下達之后都會在我這里用文字的形式書寫一份,防止作偽。”
李耳看向不遠處書桌筆架上那支特殊的毛筆,這是一道重要的防偽標志,只有它復寫的文件才會入檔進庫。現在那些奸奇竟然可以直接篡改文件,這件事很嚴重。
“孔師和我一起去檔案室看看那封被篡改的任命書?”
“走。”
伴隨著李耳起身,周圍的空間猛然扭曲,再轉眼,孔師發現他已經處于一個巨大的海洋之中。但是沒有任何的窒息感,無數的大小魚群從身邊劃過,簡直是一片真實的海洋。
“哈,這是對學海拙劣的模仿,孔師見笑了。”
“不會,您的精神海竟然也是如此的浩瀚,真是不可思議。”
“無數經過我手的文書典籍都在這里貯藏,世間的經典何其多也,很大嗎?一點都不大。”
“都傳說道祖也在尋找進步的階梯,如今看來您有這份實力。”
“但是不得其法,今日與孔師相談甚歡,獲益匪淺,今后我的階梯初成,絕對由您的一份功勞。”
手指勾動,一條小魚游到了李耳的掌心之中,扭動兩下變成了一紙任命書。孔師高大的身形起到了作用,他只需要站在道祖的身后就能閱讀全文。
“這,入檔的備份也被修改了?”
李耳輕嘆,將那支毛筆從袖中取出,揮揮點點,將任命書改回原本的樣子:“治標難治本。奸奇手段莫測,能將假的通過蠱惑變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