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通從野火鎮與瀟虞的事情抽身之后就南下投靠了崇山聯盟,奈何沒有趕上最初的創業階段,現在給自己留下的位置實在是有限。好在他跟著朱道長學習道法的時候有一些心得,他總結的呼吸法入了趙李泉的法眼,難得的在競爭激烈的崇山之中有了一席之地。
但是最近法通一直都睡不好,之前他貪便宜,在背棄胡朗之前席卷了整個野火鎮的倉庫。后來他發現不出所料,野火鎮易主,自認為遠走高飛再不相見的道士一直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但是隨著他進入崇山的高層,他發現了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世界。那個攻伐野火的瀟虞,他的名聲竟然在汾水兩岸響徹,而且與崇山有著深度的合作。
本來這些也沒有什么,但是隨著李克拉的戰場實況出現在天幕之中,龍衛跟著瀟虞一起揚名海內,事情似乎就沒有那么簡單了。
身處前線的趙李泉回來第一時間就開始撇清那些曾經與瀟虞有過不愉快的合作者,甚至是一些重要的盟友。見識過戰場慘烈的他知道李克拉那是怎樣的一份戰功,也明確表示不要無故招惹瀟虞甚至是覆水。
這下子就輪到法通道長麻爪了,眼看著美好生活緩緩展開,但是前不久的貪心給自己埋了一個大雷。還好他深居簡出,只是負責崇山一些好苗子的修煉選項,調查組暫時沒有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
而最近,趁著崇山因為曹老板的巡視開展內部的自查自糾,他有了機會來彌補這一份關系。
法通的意思自然是越低調越好,盡量讓李克拉不動聲色的將之前那件事翻篇。但是那筆物資已經揮霍殆盡,他只能將最近的薪水淘換了一件罕見的珠寶,打算送給李克拉的夫人或者是女兒。
突兀出現在家眷面前很不好,所以他打算循序漸進,在那個小姑娘休息的地方將珠寶留下,順便留下一個字條,讓她轉交給父母。
這樣一來,很低調,不突兀。起碼有些亂方寸的法通是這么認為的。
帶著這種別扭的心情,正趕上龍衛換防的空檔,法通就這么出現在了李元鹿最后出現的位置,李克拉的那座小屋前。這里雖然看起來簡陋,但是屋子內的床鋪,書桌各類家具都不缺。
特別是還有一些孩子的玩具,讓法通更加確定了位置。
將珠寶放在顯眼的位置,趁著在瀟虞做生意的崇山商隊沒有發現他離開,法通打算轉身就走。
但是他的眼角似有所感,朝著架子上的一個角落看了一眼,有一個蒙塵的雕塑,竟然散發著淡淡的信仰光輝。
虔信徒的貼身物件他看過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這次不太一樣,那個雕塑許久沒有擦拭,但是也能看出來是個小佛像。
鬼使神差的,一向謹小慎微的法通將那個佛像拿了起來,手指摩挲過佛像的底座,都不需要用眼睛看,“頭陀”兩個字他熟悉無比。
翻過來看,佛像下面的刻字上顏色不一,有些地方已經漆黑一片。在道觀當中法通也不是光打坐,那些山間的猛獸毒蟲他也是殺了不少的,有些弟子干脆就命喪于此。這東西他不可能不認得。
“血漬。”
完全干涸的血漬,至交好友的貼身物件,帶著些許灰塵證明了這物件在這里放置了很久。
“頭陀”法通拿著佛像,聲音如同囈語一般。
“鐺!”瀟虞整點報時的時鐘將他驚醒,他攥緊了佛像,面無表情,將放置好的賠禮一揮衣袖全部帶走。
“李克拉,我們慢慢算賬。”
他的身影漸漸淡去,同時一支箭矢從敞開的門扉之中飛入,釘在了剛才法通所在的位置。
“嘟~”同時尖銳的哨聲響起,周圍所有的巡邏隊立馬保持警戒狀態,一個金色的身影進入了李克拉的房間。
長白在查看屋內情況的同時克敵隨后趕到:“師父,怎么了?”
“有人闖入,正抓著龍衛換防的檔口。去周圍查探,是否有什么埋伏下的異物,或者土壤松動的痕跡。”
“是。”
更多的嵐虎與晝狐人警衛趕到,根據長白的布置幾乎要將從前這個小村子掘地三尺。
“抓到人了?”長白統領全局,看到了欒鯉魚戚紹并肩而來,直接開口詢問。
“沒有,沒有任何出入的痕跡,是從南山跑了?”
“看清來人是個什么樣子了沒?”
“道士,最后看到了道袍的一角,應該是見過的道士。”
“周圍搜索完畢,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埋藏異物或者線路刻畫。”克敵滿臉是土,周圍已經被挖掘的不像樣子了。
“道士那就是遁法。一般來說只有修為高深的道士才會遁法。”劉素也聞訊趕來,聽到長白的信息之后認真思考:“丟了什么東西沒有?”
“不知道,架子上有一個老物件的移動痕跡,但是并不知道那里放著什么。”
“無聲息靠近這里,或許是巧合,但是我們不能這么想,就要設想他是趁著換防時間有圖謀的潛入。等到鎮長來,詢問一下丟失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