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包裹,散發著光華的是一枚巴掌大的玉質印璽,雕工極為精良,當然酷索的審美是看不出來的。印璽的一角上有一處被黃金覆蓋,印璽的光華就在這處有些許的缺漏。
這東西酷索看著這個邪門的東西,好看是好看,驚悚也是真的驚悚,他將包裹重新蓋好,眼睛一閉,將包裹扔進了幽潭當中,這是他們在這里定居之后他多天以來一直重復的事情。
幽潭是瀟虞一條細小支流的水潭,一般來說在這里扔下去印璽就會進入瀟虞河,跟著水流強大的瀟虞河進入汾水,那里水文情況復雜,想要回來哪有那么容易。
但是奇怪的就在這里,當時離開寶島的時候失而復得,酷索覺得這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但是接到了族長的死命令之后,他屢次三番從幽潭將印璽丟下,每次都能通過各種奇怪的角度回轉到手里,這種注定的感覺讓酷索覺得自己和這方玉璽已經徹底綁定了。
這種宿命注定一樣的無力感現在只讓他覺得害怕。
這次似乎是印璽聽到了酷索的禱告,也或許是它玩膩了,在從支流進入瀟虞河之后,正在庫存區下方凹造型的鯰魚突然動了動,略帶寒意的河水會讓它每年都重新變化一次。
而這次,它在變化的這么一小段轉瞬即逝的時間當中,感知到了順著水流進入瀟虞河的那方印璽。
他龐大的身軀在多年之后難得的動了動,甩動著尾巴將周圍被光華吸引的魚類驅趕,施施然一口吞下了印璽。
這下可以回大河當中看看了,吞下印璽之后,冥冥之中鯰魚想起來多年未見的家族。在河口警戒的媧族和龍衛們自然看到了這個巨大的黑影,但是都知道這位來歷的衛士們并沒有阻攔,放任它離去。
進入汾水,鯰魚扭了扭身子,瀟虞河因為工業區的緣故,在深秋寒冬的時候水溫要比一般的大河高出一些,進入汾水的它有些不適應。
經過許久的游動,感覺到了河面上的變化,應該已經到了白天,它打算到河面上曬曬太陽,不然真的很難受。
脊背剛剛露出河面,就感覺到了許多凝視的目光。甚至在它的頭還沒有抬起的時候,許多巨大的水鳥就已經開始攻擊它的脊背。
寰宇深秋的氣候變化影響了許多生物的習性,現在大群的水鳥經過了春夏兩季的繁衍,大量的雛鳥初長成,正在河流附近匯聚,但是巨大的體型以及氣候導致的魚類遷徙讓它們的食物短缺,對于一切在河面露頭的魚類它們都會發動攻擊。
脊背劇痛的鯰魚將身體沉了下去,還好最近幾年補充了不少的寂鋼,不然剛才這會兒功夫水鳥們應該已經在它的背上開飯了。
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越想越氣。它將頭探出,正好看到了那群還在河面上盤桓不愿離去的水鳥,憋足了勁頭,吐出一道水箭。
但是不知怎滴,力道沒有控制好,肚中吞下不久的那個發光的東西竟然也被噴了出去。
瑩瑩的亮光吸引了水鳥的注意,它們爭相搶奪,一個嘴吻巨大好似鵜鶘的水鳥將那方印璽囫圇吞下。
鯰魚賠了夫人又折兵,沉到水底,既然已經回到了大河之中,那就還是先去看看同族的家人,隨后繼續回到原來的地方吞食寂鋼,回頭再找這些水鳥報仇。
而水鳥的搶奪落下了帷幕,但是一直在這個食物缺少的大河附近就是找死,許多水鳥趁著天氣還沒有完全冷下來打算向東飛行。代代傳承的基因記憶當中,東方有溫暖的水體和取之不盡的食物。
包括那個吞下印璽的水鳥在內,在九月中旬,它們陸陸續續起飛東向。給蕭瑟寒冷的深秋天空添上了一抹難得的活力。
而有些水鳥經過瀟虞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這里的溫暖,溫暖的河流當中還有許多的食物,許多的水鳥干脆就落在了這個避風港當中。
好在,酷索很幸運,那頭吃下印璽的水鳥沿著更南方飛行,并沒有在河東停留多久,它和它的族群飛越了茫茫蒼蒼的太行群山,飛過了平坦開闊的河北平原,再要路過泰山高地的時候被游獵的游隼驚嚇。
那頭水鳥不是很走運,成為了巨大鷹隼的爪下亡魂。在鷹隼鋒利的鳥喙剖開鳥腹的時候,那枚印璽跌落在泰山當中。
正在大快朵頤的鷹隼沒有注意到,那個亮閃閃的石頭緩緩沉入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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