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靈的特殊構造讓別人很難知道他們的心情和想法,只有在他們特殊的溝通頻道之中,收容所最早的死靈們感受到了血怒的開心。
那幾個打量的感應只是出現過一次,但是死靈辨認同族也從來不從容貌和外形上著手,血怒顱內的晶體早已經將那幾個人鎖定,只等著他們被安頓好之后他再去挨個“談心”。
李克拉則是完全沒有察覺,瀟虞收攏的死靈完全沒有任何的暴力能力,血怒的表現也一直都很不錯,他主要是與李承乾在交談。
“死靈的事情不都一直是李恪在負責?你還跑一趟做什么?”
李承乾笑著說:“你在長安揚名,我來這里見見大明星還需要提前申請咯。”
“屁話。”李克拉翻了翻白眼:“說正經的。”
“其實就是正經的,你在長安的事情張經略發信給王省長了,他剛開始很不理解,拉著我聊了好幾天。隨后你闖過秦塔,在黃河兩岸揚名,他才真的能接受了我對于拓荒者的說辭。”
“哦?具體說說?”王猛作為南北朝初期的猛男,李克拉一直對于這種人物十分崇敬,他平日里對自己不冷不熱,李克拉真的很想知道他對于自己的看法。
李恪接手了死靈的統計,后來趕到的阿喜和血怒接手了瀟虞這邊的對接工作,兩個“領導”反而勾著肩出去摸魚了。
李承乾把他與王猛之間的談話與李克拉原本復述了一遍,聽完之后李克拉也陷入了長思:“長河人都這么看不起我們嗎?”
他從接觸過的長河人身上感受到的都是善意和鼓勵,但是說實話,只有“自己人”李老師那里在鼓勵他不要安于現狀,去改變現狀,去做出挑戰,韓信,項羽,寇準和霍去病似乎都不太能理解他為什么要去置身險地,覺得他們這些“新來”的拓荒者似乎是理所應當的弱者。
李承乾剛才的復述讓李克拉平日里不覺著的東西一下被放大了許多倍。
“也不是”李承乾作為青年一代的長河人,而且與拓荒者打交道日久,自然不這么覺著,但是他卻無法替那些“前輩”們辯駁一二。
“王省長已經意識到了狹隘,他正在轉變。”
“省長?”李承乾說到第二次李克拉才察覺到了這個奇怪的稱呼:“晉陽以及河東的核心班子已經完成了轉變?”在長河人的態度上多做討論沒有什么大的必要。他們大多數都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而且他們心中的成見需要拓荒者們用實際行動去打破。
“是的,河東的行政體系和軍事規劃都已經完成,就是為了等待下一步的發展指示。有了河北和中原的參考在先,我們早就在做準備了。”
“哦?那我們的李干事現在大小應該是”
“拓荒管理局的副局長。”李承乾聳聳肩,這個無所謂的炫耀動作還是從李克拉這里學來的。
“廳級干部?!”李克拉的表情一下子諂媚了起來,他本來對于編制這個復雜的體系不甚了解,也沒有興趣了解。但是在漢東上過大學的他在四年期間被動接收了不少這類的信息。
他勾住李承乾的肩膀:“實權副局長,還望李局長日后多多提攜啊。”
李承乾看他笑得惡心,笑罵著一把推開他:“少t來這套,我的政績大多數都是從你這里學習到的經驗,不然別說管理局的位置,我就連燕京當初那場問詢都過不了。”
兩人說著話就來到了收容所的巨大坑洞旁邊,當時那顆隕石的個頭不小,砸出來的隕石坑規模巨大,位于中心的收容所反而顯得十分渺小,但是以后就不會了,大量的死靈來這里安頓,他們會建立起屬于自己的新家。
“知道嗎?河東沒有設立軍區,而是隸屬于長城軍區中部分軍區,這時刻再給我們提醒,我們真正的敵人在接駁地那里。”
“我心中很清楚,與接駁地的外敵斗了四十多年的長河前輩們也都懂。但是后方必須穩固,前線的浴血拼殺與后方穩固后勤同樣重要。”
“沒錯,死靈不應該是干擾,他們也能建設,也能在后方為前線做出貢獻。可是”
李克拉自然知道李承乾的意思,晉陽收集了汾水谷地大多數的死靈,但是安置他們本來就讓晉陽的民眾十分不滿,如果讓他們參與到發展建設當中
“不要想這些,這些死靈沒有多少,在我這里依然能夠發光發熱,你要做的就是提升拓荒者們的潛力,讓更多的領地有所發展,成為長城的助力。”
李承乾抽出腰間的扇子,輕風微動,周圍的一切更加靜謐,他看向李克拉:“你是不是也要去東邊?”
李克拉沒有說話,但是李承乾點頭:“我就說,晉陽的征召令當中只有王來和黨棱,卻沒有見到你的名字,這個事情我不好問省長,從你這里我算是知道答案了。”
“我可什么都沒有說啊。”
李承乾笑了笑:“河北之地的開發存在諸多問題,光是處理這些就用了很長的時間,這次,是時候解決一下東邊的隱患了。”
“你就沒有保密條例要背嗎?”
“什么保密條例,我說的是怒濤的事情。”
“嘁。”
“我累了,東邊谷口的大營?收容所太冷清,而且里面關押的都是怪物氣氛太壓抑。”
“挑挑揀揀的。”
李克拉本來就打算今晚在東谷口的營地休息,如果不是他們深夜到來,此時他早就睡下了。帶著李承乾進入大營,給他安排了一個營帳。
再一睜眼,已經日上三竿。李克拉伸了伸懶腰,看到了門口的阿光以及索銳:“今天不陪孩子?”
阿光搖頭,指了指溫泉山,表示今天落煙輪班。索銳則是很嚴肅:“最近龍衛們正在加訓,我們沿著瀟虞河從西往東拉練,得知您正在這里休息,我們正好來看看。”
“嗯,李干事不對,李局長走了?”
“還沒。”李承乾懶洋洋的聲音在營帳之外響起:“送來死靈本來就是李恪的差事,最近生物研究院那里事情多,他連夜趕回去。我可還有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