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晚上。”李克拉不給自己閨女面子:“大家都有禮物送給你,記得我教給你的禮貌嗎?”
“不是你教的,是媽媽教的。”
“老李家的唱反調傳統,到時被你都給繼承了。”李克拉一個爆栗:“晚上在河邊,你和你的小伙伴可以先去占位置,我們隨后就到,還有,清風今天的分量別忘記了,去問洛安要。”
“好嘞老李。”李元鹿表達對爆栗的不滿。
東邊的谷口內外是兩個模樣,外面是一片大空地,在谷口高墻的不遠處有一些簡易的拒馬和陷坑。而在高墻的另一側,無數的武器和物資正在鼠人和人馬的運輸之下聚攏。
常平安和季琳從兩年前到現在,他們第一次同時出現在這里。
“今天那還算安分?”李克拉翻身從甘露的背上下來。
常平安正在與訖風溝通,盯著遠處的山頂不知道在想什么,聽到了李克拉的詢問才反應過來:“是的,最近都很安分,老胡說是從晉陽請了幾個幫手,他們絕對不會安靜太久。”
灼陽族從兩年前開始在谷口游弋,后面的行為就越發的過分,甚至在臨近谷口的地方設立營地,如果不是在錢光帶領下龍衛們在換防的時候順便沖鋒了一波,他們大概是要把營地扎在城墻
從那以后,灼陽族的大膽行為就收斂了不少,但是對于谷口高墻的覬覦人盡皆知。
而常平安和季琳輪流鎮守這里,這里的守備等級也一再提升,從原來的夯土矮墻變成了現在的青磚筑成的高墻。這也是李克拉必須對這個“友鄰”采取措施的原因,他們的存在大大壓縮了瀟虞和覆水聯盟東擴的空間。
在場的都是自己人,王來問出了心中的疑慮:“這件事,晉陽方面怎么說?”
“先斬后奏。”
“是不是太冒險了,如果”
“只能這樣,把事情做成既定的事實,不然兩個大領地之間的沖突,晉陽只會讓我們坐上桌子談判,拖延時間不說,還會給對面準備的時間。這次我們準備充足,就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在河北和中原以及關西都沒有見過類似我們這樣的沖突,我們開了頭,如果晉陽打算懲治我們。”常平安也有顧慮。
“恃寵而驕可懂。”李克拉笑著:“我們的擴張是必須的,河東的春風即將來到。這個東邊的鄰居一來是我們的阻礙,二來是一個巨大的隱患,如果放置不管,在即將到來的政策中乘風而起。
他們對我們出手,我們可就不會知道晉陽的懲戒是什么了。”
“現在四面都是威脅,我們人手不可能四處都盯著,當時最危急的時候我的護工隊都站在高墻上了。”季琳也不在意,她見慣了殺戮,對于弱肉強食十分信仰。
“灼陽!”
幾個拓荒者正在討論,高墻了望塔發出示警,一隊灼陽的騎兵沿著河岸遠遠停下,李克拉他們為了不讓對面的偵察騎兵警惕,躲進了城門當中的休息室。
灼陽騎兵帶著的幾個人穿著各不相同,正對著城墻指指點點。
“如何,法通道長,您的術法可以把這堵高墻一擊而破嗎?”
“很難。”法通搖頭,接過身后白猿遞過來的一個鏡子:“你看,這城墻上有光華閃過,是簡單的加固陣法,雖說手段一般,但是這已經不是一般手段可以搗毀的堡壘。”
一個背著大劍的灼陽在隊伍最后,其余灼陽騎士的目光都看向他。
那人催動著胯下的熔巖獸,語氣當中滿是不屑:“他們又加強防御了,懦弱的肉體凡胎,只懂得防御。法通道長,這個陣法可有什么弱點?如果我們摧毀了陣法,您是否有把握?”
“那是一定的!”法通手中的拂塵一掃,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貧道的手段你們也見識過,不然你們鎮長不可能請我出手。這個陣法一般來說都有一個充能的時候,那時城墻上的光芒會暗淡不少,那時候你們拖住守軍,我趁著他們無暇充能的時候可以一擊而中。”
在場的都是精銳,知道法通的話意味著什么,拖住守軍才能摧毀高墻,這就意味著進攻部隊會被一同埋葬,而這個城墻橫跨兩岸,灼陽又不善水站,鎮長手中的水族都有大用,自然不能用來犧牲。
“再沒有其他方法?”
“那就要攻破城墻,催動陣法的法器就在城墻之后。”
那個隊長沒有多說什么,這純粹是廢話。不說正面強攻,就連滲透進去都難。那些可惡的蛛絲遍布地面,灼陽族的戰士只要踩上去就會被發現。
“充能要到什么時候?”隊長幾乎是咬著牙問出這個問題。
法通把自己的鏡子遞給隊長:“你們可以在這里看,等到鏡子當中的光華開始變暗,就意味著陣法進入了衰落期。那時就可以集結部隊。”
“好,你們,在這里扎營,防范那些長角蠻子的突襲。我帶著道長回去和鎮長請示。”
“是。”
“扎營了。”李克拉皺著眉頭:“這么湊巧?”
“他對我們看來也是心存惡意,只是灼陽這些頭腦簡單的家伙從來不會隱藏自己。”常平安和這些討厭的家伙斷斷續續交手兩年,對于他們有一些認識。
“我讓潛伏者”
“不用,你的蛛人先藏著,讓克敵帶著斥候解決。”
“是。”
隨著一聲清脆的啼鳴,李克拉察覺到高墻之外的樹林有了一些動靜,這里一直保持著一個大隊的斥候,時刻監視東邊鄰居的動向。
鳥鳴的聲調一變,帶著些許肅殺的意味。
隨后李克拉在望遠鏡當中就看到了那些正在樹林當中砍伐木材的灼陽騎士被抹了喉嚨,隨后負責警戒的士兵甚至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被斥候們協同處理。
一陣風吹過,除了那些驚慌失措的熔巖獸留下的漆黑腳印,整個營地當中已經徹底清空,甚至沒有一具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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