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一直都在進步,哪怕這里已經不是藍星,但是滾滾浪潮不會因為這里和藍星截然不同的環境而停止,或者說,在這個強敵環伺的惡劣環境之中,前進是唯一的活路。
拓荒者同樣如此,每天李克拉都需要考慮瀟虞的未來,在其他人眼中,每個拓荒者都是一個悠然的老農,在自己的領地上辛勤耕耘。李克拉這類眼光比較長的卻知道,這更像是一個橫版的rpg,未知的力量推著名為“時代”的板子不斷前移,如果動作稍慢,他們就會被擠到板子之外。
當然,這不會造成死亡,也不會是失敗,但是如果不努力重新回到游戲當中,最輕微的結果也不過是泯然眾人。最嚴重的就是跟著庸庸碌碌的大眾一同被時代淘汰。
大家這么忙忙碌碌,通力合作,就是為了在這個獎懲十分不平衡的游戲當中盡可能的站到畫面中心,盡可能的讓自己看到未來,同時也不會被時代拋棄。
展館這一圈看下來也十分的有趣,東邊各省憑借著交通便利,往來頻繁,從東北到江淮工業和技術蓬勃發展,展品有戰車,農械,各類緊密的零件甚至還有兩架飛機。
而從關西往西,由于開發程度不足等等因素,送上來的展品多是農業方面的,還有許多特殊敵人身上的斬獲。這就能看出來,整個西部現在還處于一種緊張狀態,雖然有發展,但絕對不是很理想。
但是給所有人造成的震撼不是一般二般的,每個人看到的東西都不一樣,李克拉從這些展品當中看到了赤縣這個新興國家的未來,不管活力充沛與否,發展和反抗從來都沒有停止,和眾多的拓荒者一樣,赤縣在這片新土地扎根,正在快速的成長。
怪不得回去的趙李泉不愿多提起這里的展品,只要是對于發展有所看法的拓荒者都會從中看到不可阻擋的大勢,都會倍感壓力。
隨著最后一朵來自雪原的白蓮花作為收尾,從東到西的“赤縣之旅”就算是結束了,李克拉再次抬頭,看到的是那頭碩大無比的海獸的尾巴,“細長”的尾巴幾乎占據了整個展館的后半段,而且到了最后還有富裕,出口的大門上尾巴的最后骨節收成一個拱門的形狀,歡送從這里走出的每一個人。
“大蒙,你說,我們這些接受能力不強的老頭子,會不會被拋在后面。”
“爸,現在的情況不是老頭子的問題,寰宇不管年紀和思想,只要是不思進取,安于現狀的存在都會慢慢被淘汰。咱們到這里才兩年,我不知道你那邊情況怎么樣,但是光是在河東,敵人和災難就有逐漸加強的階段。
如果您覺得不安全,那么你和媽可以”
李璉拒絕:“算了,我才剛剛找回年輕時候的感覺,不想就這么被破壞了,那個男人沒有野心,就這么被你養起來,那我和廢物也沒有區別。”
許潔其實很愿意,但是她對于早早就在外闖蕩的兒子更放心,她更重要的任務就是看著自家這個不省心的老頭子。
“西南邊陲危險,如果事不可為,來河東晉陽,我隨時等著你們和三孟。”
“我們也一樣,如果”李璉看看周圍聲音很小:“如果你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就跑到騰沖去,我和你媽別的本事沒有,咱們帶著家當去緬中闖出一片天的信心還是有的。”
眾人說說笑笑離開,商蟬回到了孔仲禮的身邊,孔老師一眼看出了商蟬的情緒不是很高:“怎么了?悶悶不樂的?”
“孔老師,你說,活著怎么就那么難呢?這里的東西都告訴我,不進則退,我甚至連小小的偷懶都不敢。”
孔仲禮一笑:“你作為拓荒者,竟然不能樂在其中?”
“拓荒者有什么不同,為什么就要樂在其中?”商蟬不解反問。
“李老師的文章和行我讀過一部分,他曾經說過,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你們作為他思想的接班人,竟然不知道?”
孔仲禮不待商蟬反駁:“盟主你在稷下斗天斗地,,占天時,爭地利,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讓啟蒙民校矗立在那里。我雖不才,但是孫老師和其他老師加上我怎么也能算是一個人和,你竟然完全沒有成就感?”
商蟬內秀,她自然不會告訴孔老師民校和學盟發展最順利的那段日子她每天躲在被子里傻樂,感嘆自己的不凡,但是確實沒有當眾炫耀過這個成就感,一時之間憋紅了臉,囁嚅了兩句:“有,有,只是暗中高興。”
“如今大世煌煌,正是奮力拼搏的時候,商盟主有了基業,自然比別人更高更好,為什么會感覺到困難,而不是遇到挑戰時的興奮呢?
還是說嗯,那個詞怎么說來著在同老夫凡爾賽?”
“不是不是”商蟬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就是感覺到如今的局面比在藍星可要緊迫太多了。”
“唉”孔夫子捋須長嘆:“老夫也想見見那個在拓荒者口中傳頌的太平盛世,你果然在和老夫凡爾賽。”
商蟬揪了揪自己的頭發,低著頭不愿意說話了,孔老師三兩語開解了她,更是讓商蟬感覺到自己的無病呻吟有些不合時宜。
早些時候,所有在燕京的優秀拓荒者都收到了中樞下發的,關于表彰大會的具體流程和細則,同時每個人申請的與會人員名單已經全部批復。
從下午開始,各地領隊就開始重新給各位已經快玩瘋的拓荒者們重新強調紀律,而且現在禁止他們走出內城,排除一切有可能存在的不穩定因素。
不是他們太過謹慎,雖說后天大典開始,但是明天晚上就要開始預熱,明晚,所有的與會人員都要去大禮堂參加中樞籌備的晚宴,如果那時候出了什么岔子,這些領隊不會在自家經略那里吃到好果子。
到了夜晚,長安街的攤市全部撤銷,除了國家館還在,從明天開始到大典結束期間,就不再允許在這里擺攤了。隨后壯大的五色棒執法隊開始戒嚴幾個重要的招待所,內外城的大門也開始嚴進嚴出。
大典的氛圍在短短一夜之間就上來了。
李克拉他們回到招待所,正好遇到了回歸的常平安等人,他們跟著王來提供的地址也去手工作坊去制作自己的禮服,剛剛好趕上。
“不錯,很精神。”李克拉打量常平安的新服裝,同樣都是蛛絲和龍綃混織,襯托著常平安整個人很內斂而且還帶著些許神秘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