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到一個時辰,景仁宮方向便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小太監連滾帶爬地跑到翊坤宮,聲音帶著哭腔稟報:“貴妃娘娘!不好了!恭貴人……恭貴人小產了!”
甄嬛正在翻閱內務府呈上來的賬目,聞心頭一沉,猛地站起身,手中的朱筆“啪”地落在紙上,暈開一團墨跡。“什么?快,備轎,去景仁宮!”她身著寶藍色繡松鶴紋的常服,外罩玄色貂毛斗篷,松鶴紋繡得栩栩如生,鶴翅展開,松針細密,透著端莊大氣。快步走出翊坤宮,寒風瞬間吹亂了她的鬢發,卻絲毫未影響她的步履匆匆,眼底滿是凝重——方才御花園偶遇,恭貴人還好好的,怎會突然小產?
趕到景仁宮時,恭貴人的寢殿內已是一片狼藉。宮女們神色慌張,有的跪地啜泣,有的手足無措地站著,地上散落著打翻的藥碗,碗邊印著小巧的忍冬紋。恭貴人躺在床上,面色慘白如紙,嘴唇干裂,氣息微弱得仿佛隨時會斷絕,下身的被褥染著刺目的血紅,觸目驚心。齊太醫正坐在床邊,眉頭緊鎖地為她診脈,指尖搭在恭貴人的腕上,指節泛白,神色凝重至極。
“齊太醫,恭貴人怎么樣了?”甄嬛快步走上前,聲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急切,目光掃過床上的恭貴人,心頭一緊。
齊太醫緩緩收回手,起身向甄嬛行禮,語氣沉重得如同鉛塊:“回嫻貴妃娘娘,恭貴人腹中胎兒已然不保,方才已經小產。”
“怎么會這樣?”甄嬛瞳孔微縮,難以置信,“方才她還在御花園與令嬪、嘉貴妃一同賞梅煮茶,不過一個時辰,怎么就突然小產了?”
齊太醫嘆了口氣,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娘娘,臣仔細診脈,發現恭貴人體內有落胎藥的痕跡,藥性猛烈,并非意外失足或體虛所致,顯然是有人刻意為之。”
“落胎藥?”甄嬛心頭一震,倒吸一口涼氣,目光掃過殿內慌亂的宮人,眼底瞬間涌起刺骨的寒意——這后宮之中,竟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對皇嗣下手,還選在光天化日之下,簡直是膽大包天!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弘歷威嚴的腳步聲,伴隨著太監高唱的“皇上駕到——”,聲音穿透寒風,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眾人連忙跪地行禮,頭埋得極低,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弘歷快步走入寢殿,明黃色的常服上繡著暗紋的五爪金龍,在慘白的殿內格外刺眼。他目光一掃,落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恭貴人和染血的被褥上,臉色瞬間沉如寒鐵,語氣冰冷得能凍住空氣:“怎么回事?方才御花園還見她好好的,怎么會突然小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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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太醫連忙上前回話,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回皇上,恭貴人已然小產,臣診脈發現,其體內有落胎藥殘留,藥性兇猛,需立刻好生調養,否則恐傷及根本,日后再難有孕。”
“落胎藥?!”弘歷的怒火瞬間爆發,猛地一拍旁邊的紫檀木桌,桌上的茶盞、藥碗應聲落地,碎裂開來,茶水、藥汁濺了一地,碗碟上的蘭草紋、忍冬紋碎成一片,狼狽不堪。“查!給朕徹查!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朕的皇嗣!”盛怒之下,他的聲音帶著震耳的威嚴,殿內的宮女太監嚇得瑟瑟發抖,連頭都不敢抬。
甄嬛見狀,連忙上前屈膝請罪,額頭抵著冰冷的金磚:“皇上息怒,都是臣妾疏忽,未能約束后宮,才讓恭貴人遭此橫禍,累及皇嗣。臣妾懇請皇上責罰,只求皇上給臣妾一個機會,定能查明真相,還恭貴人一個公道,揪出幕后黑手以正宮規!”
弘歷看著跪在地上的甄嬛,怒火稍緩。他深知后宮之事繁雜,如今皇后之位空懸,甄嬛身為嫻貴妃,是后宮實際的主事人,若此時責罰于她,后宮必會陷入混亂,一時之間也無人能擔此重任。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涌的怒火,語氣依舊嚴厲得不容置喙:“罷了,暫且免你的責罰。朕命你全權負責此事,三日內必須查明恭貴人落胎的原因,揪出下毒之人,若查不出,朕再與你計較!”
“臣妾遵旨!”甄嬛叩首應道,額頭磕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起身時,眼底閃過一絲堅定。她知道,這不僅是一場簡單的后宮爭斗,更是對她權勢與智謀的考驗——那暖閣中的一杯茶、一塊糕點,那三人之間的眼神交匯、外之意,或許正是解開謎團的關鍵。
寢殿內,恭貴人微弱的呻吟聲與弘歷的余怒交織在一起,窗外的紅梅依舊在寒風中綻放,卻仿佛被殿內的血色染透,透著幾分詭異的凄厲。這場看似意外的小產,無疑是后宮爭斗的又一枚驚雷,而風暴,才剛剛開始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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