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闖?”
安德森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他身后的士兵們也跟著發出一陣哄堂大笑,充滿了不屑與嘲弄。
“凱爾·克蘭,你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區區一個廢物而已,在我眼里狗都不如!”
安德森臉上的橫肉因為憤怒而抽搐,他猛地一拉韁繩,胯下的戰馬不安地踏著蹄子。
“既然你活得不耐煩,那我也就不跟你廢話了!”
他干脆撕破了臉皮,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我家城主大人有令!凱爾·克蘭,限你即刻交出冷杉領的全部控制權,然后,乖乖跟我回卡爾奇斯城聽候發落!”
“若敢有半點違抗,格殺勿論!你這小小的冷杉領,今日便會被徹底抹除!”
城樓上,克蘭臉上的最后一絲玩味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他的眼神冷冽如北地的寒風,聲音平靜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怎么,他想要冷杉領?”
克蘭嘴角勾起一抹極冷的弧度。
“可以,讓他自己爬過來拿!”
話音未落,安德森已經怒吼一聲,猛地拔出了腰間的重劍:“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上!屠了這座城!”
他身后那些早已按捺不住的士兵們,也紛紛抽出武器,嚎叫著就要沖鋒。
然而,克蘭并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
他甚至懶得再多說一句廢話,只是輕輕抬起了右手,然后猛地向下一揮!
“放箭!”
冰冷的聲音,如同死神的宣判。
“咻咻咻咻咻——!”
剎那間,城墻之上箭如雨下!
早已蓄勢待發的弩手們,在得到命令的瞬間便扣動了扳機。
特制的破甲弩箭,帶著尖銳的呼嘯聲,撕裂空氣,化作一片密集的死亡陰影,朝著城下那群尚未反應過來的“使團”傾瀉而去!
“噗嗤!”“噗嗤!”“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瞬間響徹城外。
那些前一秒還氣焰囂張的卡爾奇斯城士兵,在冰冷的箭雨面前,脆弱得如同紙糊一般。
最前排的幾名士兵,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被數支弩箭貫穿了身體,釘死在了雪地之上,鮮血瞬間染紅了他們腳下的潔白。
一名士兵下意識地舉起手中的盾牌,試圖抵擋。
但冷杉領特制的弩箭穿透力極強,輕易便洞穿了簡陋的木盾,連帶著他的手臂一起射穿,巨大的力道將他整個人都帶倒在地,痛苦地翻滾哀嚎。
另一名士兵臉上的輕蔑還未散去,一支弩箭便從他的眼窩射入,貫穿了后腦。
他身體猛地一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鮮血、哀嚎、恐懼,瞬間籠罩了這支所謂的“使團”。
他們哪里想得到,這個看似破敗的北方小領地,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武器!他們之前從未見過!
第一波箭雨過后,五十人的隊伍已經倒下了近半,余下的人也是慌亂不堪,陣型大亂。
“穩住!舉盾!”
安德森驚怒交加地咆哮著,他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勉強格擋開幾支射向自己的弩箭,火星四濺。
他身上的鎧甲雖然精良,但在如此密集的攢射之下,也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叮叮當當”聲。
城下是空曠的平原,根本沒有掩體!只能承受無死角的打擊。
然而,不等他們重整旗鼓,第二波、第三波箭雨接踵而至,更加密集,更加致命!
城墻上的弩手們訓練有素,上弦、搭箭、瞄準、射擊,動作行云流水,沒有絲毫停歇。
每一支射出的弩箭,都精準地尋找著它們的獵物。
有的士兵被射穿了喉嚨,鮮血如同噴泉般涌出,捂著脖子發出嗬嗬的怪響,絕望地倒下。
有的士兵被射中了雙腿,慘叫著摔倒,還未來得及爬起,就被后續的箭矢射成了刺猬。
尸體層層疊疊,鮮血匯聚成溪流,在雪地上蔓延開來,觸目驚心。
不過幾輪齊射,原本氣勢洶洶的隊伍,此刻只剩下寥寥數人還在茍延殘喘。
而安德森本人,雖然憑借著四階斗氣的修為和精良的鎧甲擋下了大部分致命攻擊,但也已是狼狽不堪。
他的頭盔不知何時掉落,露出了猙獰的刀疤臉,手臂和大腿上插著幾支弩箭,早已鮮血淋漓。
他帶來的那些所謂精銳,此刻已經盡數變成了冰冷的尸體。
“混蛋!”
安德森發出野獸般的怒吼,雙目赤紅,死死地盯著城樓上的克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