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蘭隨手抄起一塊石頭,用力擲出。
那石頭帶著破風之勢,狠狠撞在石壁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原本還在附近徘徊的溫迪戈,似是敏銳地感知到了克蘭的動靜,瞬間變得狂躁起來。
它嘶吼著,不顧一切地朝著克蘭所在的洞穴鉆去。
然而,它那龐大臃腫的身軀,成了進入洞穴的掣肘。
即便它拼盡全力,也僅僅只能將前肢和小半個頭顱探入洞中。
但對克蘭而,這已然足夠。
就在溫迪戈試圖進一步深入的瞬間,克蘭眼神一凜,單手緊握終夜猛然向前突刺。
這一次,溫迪戈身上那看似堅不可摧的骨質外殼,也無法阻擋這凌厲的攻擊。
鋒銳無比的劍刃,直直地插入了它的右眼。
剎那間,一聲凄厲至極的哀嚎在洞穴中回蕩,仿佛要將這狹小的空間撕裂。
“哈,原來你也是會流血的。”
克蘭看著溫迪戈痛苦掙扎的模樣,面無表情地嘲諷道。
這一發現讓他心中燃起了希望——既然這怪物會受傷流血,那就意味著它同樣可以被殺死。
只要你敢露血條,那就沒什么好怕的。
溫迪戈遭受如此沉重的打擊,再也顧不得藏于洞中的克蘭。
它發出一聲憤怒又痛苦的咆哮,急速向后退去,試圖拉開與克蘭的距離。
在這狹窄逼仄的環境里,它龐大的身軀行動極為受限,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笨拙而遲緩,它必須先退到開闊之處再做打算。
而克蘭自然不會錯過這個絕佳的時機。
確認安全后快速離開洞穴,他與眼前這頭恐怖的怪物面對面站定。
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而壓抑,一場生死廝殺一觸即發。
這場戰斗,注定是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
而克蘭堅信,勝利一定會向他傾斜。
溫迪戈那粗壯的尾部驀地甩動起來,劃出一道致命的弧度,朝著克蘭右腹再次襲來。
尤其是在其背部肌肉的帶動下,尾部的甲片突然張開,仿佛鱷魚的尾部帶起一圈圈獰惡倒刺。
倘若克蘭稍有不慎被這一擊命中,極有可能會被當場鋸成兩半。
之前的戰斗他已經領教過尾擊的威力了,這次當然不會選擇硬扛。
克蘭憑借一次敏捷的側向翻滾,溫迪戈的尾部幾乎是擦著他的身體掠過,他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此刻,克蘭隱隱感覺,自己的反應速度似乎比之前快了許多,他無法確定這是否只是自己的錯覺。
溫迪戈的尾部很長,在它刻意橫掃之下,攻擊范圍極其驚人。
為了防止克蘭再度逃回石室內,它不動聲色地改變了站位,憑借其龐大的軀體,將通道徹底堵死。
克蘭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一聲輕笑:“呵……我本來也沒打算逃。”
為了保持安全距離,它甚至主動跳上了石室的頂部,在巖壁間不斷爬行著,居高臨下俯視著克蘭的一舉一動。
但是,魔物終究只是魔物。
溫迪戈的耐心在與克蘭的博弈中很快就耗盡,急不可耐的它直接從克蘭頭頂的石壁上躍下猛撲而來。
它的速度同樣變快了……這該死的魔物,難道先前的對戰中它也有所保留嗎?
眼看著溫迪戈化作一連串殘影,來不及躲閃的克蘭只能雙手揮轉劍柄于身前,以招架姿態抵抗這一擊。
巨大的壓力從終夜劍刃上傳來,克蘭不得不單膝下跪才能保持平衡,但至少也算扛住了這一擊。
要知道,這一記強擊可是附帶了溫迪戈自身龐大體重的,哪怕是克蘭自己都沒有想過居然能夠接下。
難道僅僅是睡了一覺,體能就能提高這么多嗎?
重壓之下,克蘭跪下的右膝直接頂碎了碎骨堆成的地面,陷入那灘濕滑的碎肉之中。
繼續僵持下去只會以失敗告終,現在克蘭需要破解這個局面。
哈蘭拳皇已激活。
將終夜切換為左手握持,他那包裹著鱗甲的右手迅速握拳,朝著溫迪戈僅剩的左眼重拳出擊。
而這下,它被克蘭揮動的右拳正中眼眶。
但與之前僅能留下淺痕不同,這一次克蘭的右拳直接轟碎了溫迪戈的眼眶,然后將那僅剩的猩紅眼球一并轟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