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昏黃的路燈照亮了前路。
黑色的紅旗轎車劃破了夜空,極速行駛在大街上。
林以棠抓著凌邵文冰涼的雙手,心中復雜一片,面上卻要維持著最后的鎮定。
眼下這個時間也不知道第一人民醫院還有沒有燒傷科的醫師坐鎮。
雖然經過了緊急處理,但凌邵文的雙腿怕是要做抗感染治療。
“別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我以前受過的傷,比這小小的燙傷要嚴重多了。我都挺過來了,一點小傷你還用得著擔心嗎!”
凌邵文沉穩的聲音從身邊傳來,拉回了林以棠紛亂的思緒。
她勉強朝著凌邵文笑了笑。
心中卻有著另外一番盤算,凌學武對待自家的親侄子只是一個小小的試探,竟然如此狠毒,怪不得前世的時候林心蓮會輸得那么慘。
按照林心蓮的那個性格,怕是一進老宅,就被凌學武一家子打壓的抬不起頭來吧。
只可惜她不是林心蓮,不會傻愣愣的呆在原地等著凌學武出手。
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
這個時間,門診大多數都已經下班,只有急診科還亮著燈。
幾個警衛員著急忙慌地推著輪椅闖進了急診科。
林以棠氣喘吁吁的跟在他們后面跑得飛快。
腳上的皮鞋將她的雙腳硌得生疼,她卻毫無知覺似的,看見急診科值班醫生的那一刻,她第1個沖了上去。
“大夫,我愛人被燙傷了!麻煩你找一個燒傷科的大夫過來,我們需要進行緊急抗感染治療!他的燙傷非常嚴重!”
急診科的值班醫生是個小年輕,在看到凌邵文腿上那片觸目驚心的燙傷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這位同志,眼下這個時間,咱們燒傷科的主任都下班了。要不你們明天……”
他這話沒有說完,抬眼看了看凌邵文身后跟著的那幾個荷槍實彈的警衛員。
自然就明白,眼前這人身份怕是不簡單,自己惹不起。
可這病他也不會治啊!
小年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轉了話鋒。
“不知道你們這初步處理是哪位大夫做的,做的確實不錯。可這燙傷的面積實在太大了,水泡又多,有些地方皮都燙掉了,我理解你們家屬著急。可我們這急診科實在是條件有限,要不你去積水潭……”
話正說著,急診科的門外突然閃過了一個人影。
那人穿著一身白大褂,個子不高,遠遠一看也能看得出來是個禿頂。也不知道那人眼下是不是心情十分不錯,嘴里哼著歌,手上端著一個茶杯,一邊唱歌一邊慢悠悠的往前走。
林以棠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身影,來不及多說,立刻跑了上去。
一把就拉住了那人的白大褂。
“吳主任!邵文他燙傷了,您能不能幫我們看看!”
吳國發神情一愣,隨后才看清眼前的這人竟是前幾天那個小林同志。
他眼前一亮:“小林!你剛才說什么來著?誰燙傷了?”
“邵文!是凌邵文!”林以棠急的要命,奈何卻只能壓著性子仔仔細細的將凌邵文被燙傷的情況說了一遍。
好在吳國發這人不僅醫術精湛,還涉獵甚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