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狗豬精是來撕皮拆骨的,我哥和你這破系統,是專管擾心奪魂的……一個累我身子,一個磨我心肝,合起來就是個天打雷劈的劫數。”
我靠著墻喘了一會兒,四下一片寂靜,只剩頭頂那點幽幽的光亮,還在不緊不慢地閃。
我瞇著眼望過去,那光似是從前方盡頭透出來的。隱約間,一道略顯規整的黑影立在那兒——像是……門。
我一驚,趕忙扶著墻站起身來:“怎么墓底還有道門……這墓修得也太講究了罷。”
慢慢走近,腳步在空曠石道中踏得極輕,耳里全是自己的心跳聲。走到那門前一摸,果然是石門——門縫極細,邊緣還有些機關凹槽的痕跡。
我猶豫了下,剛想伸手推推,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幽幽地飄進腦中:
系統提示:前方區域疑似封閉式機關通道,已開啟入口,是否進入探索?
我咬牙低聲道:“廢話,都走到門口了你才說?”
系統沉默了半息,仿佛也有點尷尬。
深吸一口氣,我抬手輕輕一推。
“咔啦——”
那石門竟真的動了,緩緩向里敞開,露出一條幽深的通道。
門內沒光,只有涼氣撲面而來。我打了個寒顫,卻還是抬腳邁了進去。
腳下是比方才更為平整的石道。此處陰冷,帶著土腥氣,像是極久沒有人走過。
一步,兩步,轉過一個又一個窄彎,我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覺四肢愈發僵硬,連呼吸都變得小心。
忽而前頭起了些風,似有破口相通,空氣帶了點微微濕潤的草木氣。我精神一振,索性再快幾步。
再拐過一道小小的回折,眼前竟赫然出現一間暗室。四面石壁,天光從頂部一扇極窄的氣窗里透入,照得中間一架生了銹的木梯隱隱可見。
我試探著走過去,抬頭看那氣窗的位置,心里打起鼓:這梯子,不會是通往地面的罷?
系統那聲音又在腦里慢吞吞響起:
檢測到該通道可通向地表區域,請注意攀登安全。
“你就不能一次說完?”我忍不住罵道,抓住木梯,慢慢往上攀。
梯子吱呀作響,險些讓我打退堂鼓,好在一路顫巍巍,也算順利爬到頂,推開那扇半敞的門。
只覺眼前豁然開朗——
竟是一座幽宅。青瓦白墻,檐角玲瓏,舊松穿堂,冷香撲鼻。
更怪的是,堂內高懸匾額,竟寫著三個字——
“清蔭堂。”
我頓時頭皮一麻,幾乎脫口而出:“你耍我吧!”
可這眼前這青磚碧瓦,門聯斑駁、燈影搖曳,豈不是貨真價實?
我眼神凝住,不由倒退半步,自自語:“這……不會是我死前最后一夢吧?妖狗邀我赴宴,我酒沒喝成,反先進了棺材?”
腦中系統忽然悠悠提醒:
請宿主莫要驚慌。此處之“有”與“無”,不系于眼前之實,而系于過往之痕。
“你說的這些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我咽了口唾沫,還是硬著頭皮踏了進去。
清蔭堂內燈火不明,卻沒一點灰塵,像是剛有人走過。桌案上還有盞茶,水汽未散。風吹而不動,門開而無聲。
我站在門檻前,一時間竟不敢動彈,只覺心頭升起一陣莫名的熟悉感,唇齒之間都帶著那飯菜的余香。
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
我突然瞪大眼睛,猛地反應過來——
這果然就是我那夜跟妖狗喝酒的地方?!
我站在堂前,呆若木雞:“……可不是說沒有叫清蔭堂的地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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