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元看了麻順一眼,后者點點頭。
伍洋則跟在吳元身后,踏進院子。
月光照在青磚上,泛著冷光。
謝安詫異地看了眼沒動的麻順:“你不進去打架?”
麻順“咔噠”一聲彈開刀,刀鋒貼上謝安脖子:“我自然是有我的事。”
謝安咽了口唾沫,聲音發緊:“小心點,別沖動啊,千萬別沖動!”
麻順嘿嘿一笑,刀子往回收了收。
他知道吳哥的意思——
這病秧子陣法玩得厲害,絕對不能讓他自主行動!
……
進了大門。
吳元目光先往右前方一掃。
原本層層疊疊的院墻和青瓦平房,此刻像被兇猛巨獸啃過一口。
所有東西都塌得七零八落。
而且那些磚石瓦礫,還“十分巧合”的堆出了一條天然的廢墟小道。
由此可見。
那個病秧子對于陣法,絕不是街頭賣藝的把戲,是有很深的造詣。
吳元腳尖碾過一塊碎瓦,開始沿著廢墟路往前。
沒走多遠。
就看見那個一身古代打扮的少女停在前方。
月白長裙被風吹得貼在腿上,勾勒出緊繃的線條。
她背對吳元,雙手垂在身側,指尖微動。
這個“小婁”比他們要先進來。
吳元帶著伍洋走過去。
發現眼前是一個小院子。
雖然院子不大,但房間卻很多——
平房十來間,灰瓦青磚,門窗緊閉。
這些房間除了一樓之外。
還有二樓也能住人。
“里面那些人已經反應過來了,在埋伏我們。”
婁小姐聲音壓低,提醒道。
“埋伏?”
吳元抬眼望去。
院子里的燈已經全滅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陣法的緣故,還是對方主動熄滅的。
他微微閉眼,全力感知出去——
所有房間里都沒人,空蕩蕩的。
可花草叢后、假山縫里、屋檐陰影下……等等地方,已經藏著十幾個人。
微弱的呼吸、心跳,以及那藏都藏不住的詭氣,暴露了他們的方位。
“他們不在房間,在院子里。
“都小心點。”
吳元說完,頭前一個踏入院中。
眼看要落入“包圍圈”。
他忽然停住了。
然后腳尖一點,踢起旁邊一塊掉落的紅磚。
嗖!
力量灌注之下。
紅磚像炮彈離膛,劃破空氣,帶起尖銳的嘯聲。
躲在花叢里的白人男子反應極快,想要側身避讓。
但紅磚石還是擦著他的手臂過去了。
手臂上,血肉瞬間翻卷!
甚至都露出一截白森森的骨頭茬口。
“啊——!”
慘叫撕破夜空,像一把刀子忽然捅進耳朵。
這一聲,立刻就提醒了其他還在躲藏的人。
“動手!”
明白自己早已被人察覺。
兩個領頭的白人男子低吼,英語夾著生硬的中文,帶著一股狠勁。
他們從假山后、屋檐下沖出。
另外的白人也連忙跟著一起。
一群外國佬開始朝著吳元撲來。
“呵,這是要給我當靶子用嗎?”
吳元往后一退。
雙腳穩穩踩在廢墟里。
砰!
右腳一震,地面像被巨錘砸中,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大量碎石、磚塊、瓦片騰空而起,懸在半空。
瞬間。
吳元雙手往前一推,空氣里隱約響起龍吟嘶吼。
嗖!嗖!嗖……
碎石如暴雨傾盆,帶著破空聲砸向沖來的白人。
眨眼間。
七八個活靶子倒下——
有的胸口塌陷,血沫從嘴里噴出。
有的腦袋開花,腦漿混著碎骨濺了一地。
還有的腿被砸斷,跪在地上嚎叫。
血腥味瞬間炸開,彌漫整個院子。
一旁的婁小姐和伍洋有樣學樣,立刻也用腳下的碎石砸了起來。
婁小姐指尖一彈,黑線如靈蛇纏上石塊,砸出去時帶著尖嘯。
伍洋純靠蠻力,雙手抓起磚頭,掄圓了胳膊砸。
力道雖不如吳元,卻也砸得人鬼哭狼嚎。
打不死,但疼得鉆心啊!
一群白人男子捂著胳膊、腿,哪里還有沖鋒的氣勢,連站都站不穩了!
吳元故技重施再來一次。
他腳下發力。
廢墟里的碎石又一次騰空。
磚瓦像被無形的手攥住,懸在半空。
他雙手前推,空氣里隱約響起第二聲龍吟。
比剛才更低沉!
就像是天上忽然打悶雷了一樣。
嗖嗖……
碎石如暴雨,帶著破空嘯聲砸向剩下的白人。
血肉崩裂聲此起彼伏,骨頭斷裂的“咔嚓”脆響混著慘叫。
眨眼間,又一大片倒下!
最終。
只剩下兩個領頭的白人男子。
他們喘得胸口劇烈起伏。
兩人竟然硬生生扛了下來,只是受了皮外傷。
吳元沒給人喘息的機會。
下一秒。
他直接拔刀而上。
殺豬刀泛著暗紅的光澤,切開空氣斬了過去。
沒想。
那兩人一看吳元逼近,頓時仰頭發出一聲低吼。
吼聲像鈍刀刮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