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一個普通人,還能給自己看傷?
可下一秒。
他就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了。
男人爬到他跟前,鼻尖幾乎貼上那些傷口。
只見他鼻翼翕動,像條真正的狗在嗅血腥味。
謝龍下意識想退,可人被謝艷抓在原地,動彈不了。
緊急著。
男人嗅著嗅著,突然張嘴——
從謝龍的一塊傷口處,咬下了一點翻卷的爛肉。
“嘶——!”
疼意像電流躥上脊梁,謝龍倒抽一口冷氣。
爛肉被扯下時帶出一絲血線。
男人卻像嚼生牛肉似的,腮幫子鼓動,慢慢咀嚼。
謝龍瞪大了眼,驚駭像被潑了一盆冷水。
瞬間冷卻了他所有的憤怒。
他盯著地上爬行的男人,心臟狂跳——
這他媽還是人?
謝艷到底干了什么?
同時。
謝龍心里對于這個姐姐討厭得更深了!
這個女人。
骨子里就是個惡毒至極的人!
竟然把親丈夫煉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還能面不改色地牽過來給自己“看傷”?
謝龍喉嚨發干,拳頭不由得攥緊。
“他這是在干嘛?”
他指著男人,聲音發緊。
“追尋傷口上的氣息……”
謝艷蹲下身,手指捏住男人的下巴,迫使他抬頭。
男人嘴里還嚼著那塊爛肉,眼神空洞而又呆滯。
“分辨是哪家下的手。”
她說完,腳尖重重踹了下男人的肩膀:“好了沒有?”
“嗚嗚嗚……”
男人說不出話來,只能喉嚨里擠出幾聲含糊的嗚咽。
謝艷似乎明白意思,轉頭對謝龍道:“不是其他家干的。
“應該是某個覺醒的幸運兒,這種人最難找,散在民間。”
她頓了頓,在謝龍發作之前又開口道:“這樣吧,我去看看太爺爺那邊忙完了沒有。
“讓他老人家通過一些手段,找出打你那人的情況。”
謝艷說完。
便用繩子牽著男人離開了。
隨即她一個人穿過長廊和院子,到了后面的大房子。
此時大房是門戶打開,敞亮非常。
謝艷一進門,目光就先落在上座那個白嫩男子身上。
男子不過二十三四,估計比她大不了兩歲。
皮膚白得像新剝的蓮藕,唇色卻淡得幾乎透明,像是被抽干了血。
他坐在太師椅上,雙手搭在扶手上。
指節很是修長,擔透著一股病態的青。
謝艷腦子里閃過“重病”二字。
男子下方一點,坐著一個年輕女子。
女子最多十九。
眉眼清秀,穿一身仿古的月白長裙。
裙擺垂到腳踝,露出半截繡著蘭花的鞋面。
她正低頭跟謝老太爺說話,聲音輕柔,落落大方。
謝老太爺坐在主位,脊背筆直。
雖然已過百歲高齡,但從身子骨來看,依舊十分硬朗。
甚至頭發都還沒有全白,是那種銀中帶點黑的顏色。
“艷子來了啊!”
謝老太爺抬頭,聲音洪亮道:“快!拜見主家的安少,再拜見一下這位婁小姐。”
“好的太爺爺。”
謝艷立刻屈膝跪下,額頭幾乎貼到地面,聲音恭敬道:“謝艷拜見安少!”
她抬頭時,正好撞上男子低垂的目光。
那雙眼睛黑得深不見底,瞳孔里卻浮著一層灰霧。
男子咧嘴,露出一抹嗤笑:“呵!又一個淪為詭異的蠢貨!”
謝艷心里“咯噔”一下,怒意一下就躥了上來。
可她臉上的笑沒變分毫,像被釘死在臉上,紋絲不動。
她轉過身,依舊跪著,額頭再次觸地:“拜見婁小姐!”
主家安少肯定是姓謝了。
這個婁小姐,估計就是安少的隨從。
類似于古代的那種貼身丫鬟。
婁小姐笑著點頭,嘴角彎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她起身走到謝老太爺面前,福了福身:“行了,我也就不多打擾了。”
“誒!一家人哪有說什么打攪的話,我送送你和安少。”
謝老太爺連忙就要跟著起身。
但被婁小姐抬手虛按道:“老太爺這是要折煞我們這些晚輩嗎?
“既然都是一家人了,老太爺就不要這么客氣了。”
說完。
婁小姐走到蒼白男子身前。
只見她背對著、微微彎腰把男子背好。
明明是瘦弱的女子身,卻仿佛有無窮力量一樣,帶著男子就這么離開了。
看到兩人背影消失。
曾艷不由得好奇問道:“太爺爺,這主家怎么有人過來找我們了?”
“安少生了一種怪病,天生詭氣入體。
“二十幾年來人詭共生,已經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
“這種情況按理來說早就不可能活到今天……”
謝老太爺說到這。
曾艷立刻瞳孔一縮:“天生的活人詭!?”
“嗯。”
謝老太爺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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