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兩次釘子后,盛朗沒有再去。
    身為盛家從小培養的繼承人,他的自尊只允許他做到這里。
    程沐巖也不如從前對他好了,若是以前,見他如此苦惱,程沐巖已經各種打聽,替他奔走,為他排憂解難了。
    可是這一次,他卻連問都沒有問幾句。
    終于還是盛朗主動提起,跟程沐巖商量應該怎么辦。
    于是第二天上午,沈寧接到了程沐巖的電話。
    沈寧想了想,跟他約了個午飯。
    程沐巖很準時,沈寧到的時候,他已經坐在包廂里了。
    容貌相似的兩個人見面客氣的握手打了招呼,氣氛融洽的點了菜,就像一對早就認識的老朋友。
    等到吃的差不多了,程沐巖才主動說起正事:“其實我一早就想跟白總正式見一面,可惜一直沒有機會,今天借著受人之托,厚顏聯系了你,希望沒有給白總造成什么困擾。”
    沈寧并不意外程沐巖能聯系到自己。
    他是個商人,聯系方式并沒有多保密,只要有心,在圈子里終究是能打聽到的。
    讓他意外的是程沐巖的舉動:“我沒想到你會答應攪進這灘渾水里來。”
    程沐巖笑了笑:“也不是要趟渾水,實話對你說,我只是對你很好奇,總想見你一面。
    要是平常,我倆見面多少會有些尷尬,也怕你誤會我有目的性,這不是借著這個機會么。”
    他的態度坦蕩,倒是讓沈寧無法反感,只是笑了笑。
    程沐巖接著道:“我之前對你的印象大多是從盛朗的嘴里聽來的。
    但后來我發現,有時候從別人嘴里聽來的人,難免會帶上一些主觀看法,有失偏頗,就想著還是我自己來打打交道比較好。
    好在白總肯給我幾分面子,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沈寧唇角微挑:“所以你今天約我出來,不是想給盛朗當說客,而是想與我交個朋友?”
    程沐巖笑了:“差不多吧,我沒有立場來當什么說客,更何況這種事由我來做,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落不下好來,何必呢?”
    沈寧這次是真的笑了:“你想的明白,可是盛朗卻未必有你的清醒。”
    程沐巖點頭:“他何止是不清醒,他現在已經有些魔怔了。
    你當初落海的事,哪怕我一個沒有身處現場的外人都聽出了不對,他卻一直渾渾噩噩,寧愿自欺欺人也不愿意接受事實。
    他對徐海他們下手那么狠,說明他的心中其實有自己的判斷,只是不想去面對而已。”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在這件事上,我對他很失望,甚至一度對他的人品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