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琮整個人都是一震,只死死的將頭扭向另一邊,臉上一片灰敗,好像被人抽干了精氣神。
    黎瓦看向張觀主:“張觀主認識他?”
    張觀主沉沉的嘆了口氣,沒有隱瞞:“如果我沒有看錯,他就是我少年離家的弟弟,這么多年杳無音訊,沒想到再見面會是這樣的場景。”
    黎瓦有些驚訝,但馬上想到了什么:“那張觀主,能不能請你幫我問一問他把我師父和師兄的遺體藏到哪里去了?剛才我和小炎問他,他不肯說。”
    張觀主一聽更是火冒三丈,外面的骷髏兵方陣還等著解決,又偷藏人家尸體。
    見過張琮的控尸手段,用腳后跟想也知道他藏人家尸體沒干好事兒。
    看著躺在那里裝死的人,張觀主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面對黎瓦時也覺得抬不起頭:“黎道友放心,這件事我來幫你查。”
    他蹲下身,伸手扳過張琮的臉,讓他正對著自己,語氣里帶著冷意:“你因為一時意氣離家,我還能當你是少年心性,卻沒想到你到了外面無人管束,凈學了些歪門邪道。
    你一個人誤入歧途也就算了,還害死了那么多人!”
    他說著,氣血上頭,忍不住一巴掌抽在張琮的臉上,力道之大,打得他自己的手掌都生疼:
    “磨盤村的人愚昧,傷害小孩子,你看到了,不加以引導,還串通了個神婆在那里裝神弄鬼的火上澆油。
    那是孩子啊!
    那是孩子!
    你還在尸洞那里設鎖魂陣!讓她們死也不得安寧!不能轉世投胎!
    張琮!
    你作孽啊!
    你作孽啊!
    單憑這一件事,你就死不足惜!”
    他一邊罵,一邊扇張琮那張已經慘不忍睹的臉:“周家的事,是不是從頭到尾都是你設計的?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張琮自看到張觀主那一刻起就一直是死狗狀,死死的閉著眼一動不動,怎么打他也沒反應。
    張觀主脖子上的青筋蹦起老高,眼淚也不受控的掉了一滴下來,用力揪著他的領子怒吼:“你就這么不拿人命當回事嗎?啊!
    好好的姑娘你攛掇人家配陰婚,就算是周家有人心黑,卻也不是個個兒都該死的!
    你為了一點陰氣,設計滅門慘案!你的心已經黑透了!沒救了!”
    他說著,眼眶泛紅,又一滴眼淚落到揪著張琮領子的青筋凸起的手背上:
    “你小時候在家受盡寵愛,喜歡事事以你為先,我是哥哥我不跟你爭,后來爸媽出事,我們入了五陽觀,你爭強好勝,我也只當你是在家眾星捧月習慣了。
    你留書出走,我找不到你,也盼著你年紀漸大,成熟了,能想通,我們兄弟還有相見的一天,就算感情不好,也終究是個親人。
    卻沒想到,你的心肝已經爛透了!你不但沒想通,你還爛了!
    你告訴我,你要那些陰氣做什么?!你藏人家尸體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