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摸了摸鼻子:“要聽實話嗎?”
    蔣煙拿出一支女士煙在細白的手指間靈活的轉了幾圈,卻沒有要點燃的意思,她紅唇微挑,笑得揶揄:“實話就是你也沒想到秦總會發那么大的脾氣?”
    沈寧點了點頭:“我沒想到他會去。”
    這個是實話。
    他當晚和秦宴發消息時稍微透露了一些線索,本意是想等他收拾完蔣獻后,讓秦宴給他當個“無辜受害者”證人。
    當然,到時候的秦宴可能會不太高興,自然也會成為他的助力。
    沒想到秦宴如此的敏銳,竟然當場就趕了過來,還給了蔣獻一頓胖揍。
    原劇情中蔣獻在這個時候只是暗諷了江寧一頓,說了很多貶低的、讓他認清現實的話,加重了他的心理負擔,并讓他進一步產生了孤立無援的感覺。
    但那天的對話也讓江寧察覺到了這個朋友對他的勸說并非都是善意的,他不是個笨人,自然能聽出那些話中的陰陽怪氣。
    只是當時的他其實很在意這個朋友,而且心理已經非常不健康,很難完成自我開導和自救,朋友的幸災樂禍也成為了壓垮駱駝的其中一根稻草。
    自那之后,他便疏遠了蔣獻,沒有再赴過他的邀約。
    他畢竟還是江家的人,蔣獻并不敢真正對他做些什么,江寧不肯理會他,便也只能作罷,至少明面上并不敢怎么樣。
    可這次不一樣,沈寧不是江寧,他的心中沒有缺口,對蔣獻也沒有任何朋友之情,蔣獻的那些陰陽怪氣對他沒有絲毫攻擊力。
    而且他一向喜歡以攻為守,比起在被人打了之后再正當防衛,他更喜歡未雨綢繆。
    連2103都看出來了,那天晚上沈寧是故意在激怒蔣獻。
    因為人在憤怒的時候才容易犯錯誤。
    如果是在清醒并理智的情況下,蔣獻并不敢對江寧那樣放肆,就像原劇情里那樣,陰陽怪氣的打壓他幾句也就算了。
    畢竟江寧雖然不是江家親生,但江家從沒有說過不認他,甚至對外的態度依然是十分維護的,無論大家心里怎么想,面子上都要客客氣氣的。
    這個道理蔣獻也懂,但當時的他不僅喝多了,還怒了。
    不清醒、不理智,還不斷的被刺激,才會讓他變成了個被打破了報紙的報紙僵尸狀態,只知道紅著眼睛往前撲,從而闖下大禍。
    秦宴會趕過去,還打了人,是在沈寧的意料之外。
    本來他是準備自己動手的,也算是給江寧出口氣。
    然后扯一扯江家的大旗,攪一攪蔣家的渾水,讓蔣煙趁著渾水摸條魚,至少給蔣家找點事干,讓他們沒工夫去阻撓她離婚。
    結果被秦宴搶先動了手。
    連江家也跟著下場了。
    他這個大尾巴狼甚至沒有出場機會,倒成了個幾乎完美的受害者。
    這事兒整的,多不好意思。
    不過也好,這樣一搞,效果比預想中還要好很多。
    事情鬧到現在,蔣家不換個繼承人都說不過去。
    不過這繼承人的人選嘛,倒也未必非得是兒子,女兒也是有同等繼承權的。
    相比秦宴,江臨-->>的態度倒是讓沈寧稍有些驚訝。
    他想到了江家若是知道了會生氣,會想要給蔣獻一些教訓,卻沒想到江臨氣這么狠,看那架式,簡直是要整死蔣家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