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獻激情輸出了這么一大串,差點缺氧,緩了口氣才繼續說:“說句實話,江總他們對你夠好了,哪怕知道你不是親生的,也從沒說過要趕你走,甚至在那個認親晚宴上還給足了你面子,替你出頭。
    不管是因為名聲、面子,還是其他什么原因,你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都是攏住你的爸媽,裝乖扮慘也好,伏低做小也罷,要讓他們心疼你、護著你才是正道!
    誰也沒想到,你不但不乘勝追擊,好好穩固自己的地位,反而從江家退了出來。
    你知道圈子里的人背后都怎么說你么?
    說句‘清高’都是好聽的,大家都說你傻啊!”
    沈寧安靜的看著他,琉璃一樣的眼珠在包廂昏暗的燈光下依然閃著瑩潤的光:“傻?誰說的?你也這么覺得?”
    蔣獻怔了一會兒才著急開口:“怎么可能?我們是什么關系?我是真的替你著急啊!
    寧哥,生活真的不是講大道理的地方,你從小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沒有真正吃過苦頭,根本不知道你現在放棄的是什么!”
    沈寧看了他一會兒,直到他微微撇過眼不再跟他對視才開口:“你覺得我能爭得過江白?”
    蔣獻毫不猶豫:“當然!那江白算個什么東西!
    說穿了,他跟我們根本不是一個階層的人,我們玩膩了的東西他前半輩子連摸都沒資格摸一下,你只要能抓住你爸媽的心,江家總是會有你一份的。
    到時候你管他親不親生,攥到手里的錢才是最實在的!”
    沈寧的臉上沒有表情:“你是不是忘了,我原本是應該在你說的那個貧民窟里的長大,我的親生父母,就是你嘴里的‘泥腿子’。”
    蔣獻的臉色僵了僵,條件反射的露出一個略顯討好的笑:“寧哥你別生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太擔心你了說話太急。”
    沈寧輕輕笑了笑:“你不用擔心,只要沒人使壞,我就算出來了也餓不死,何必去搶那些不屬于我的東西呢?”
    蔣獻的臉色變了幾變,像是有些懊惱,好一會兒才略顯僵硬的說:“怎么跟你說不清楚呢?我剛才的話你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沈寧輕“嗯”了一聲,抬手拍了拍他肩:“行了,各人有各命,你也別操心了。”
    蔣獻重重的嘆了口氣,隨手開了一瓶酒:“我說了你也不聽,說了也沒用。
    來吧,兄弟陪你喝一杯。”
    沈寧接過他遞來的酒瓶,直接對著瓶口仰頭灌了一口。
    他仰起的脖頸在燈光下白得反光,來不及吞咽的酒水順著唇角滑落一線,在脖頸處瑩白的皮膚上留下一道晶瑩。
    蔣獻看了他了一會兒,又猛的開了瓶酒對著瓶嘴狂灌了半瓶,臉上的潮紅更重:
    “寧哥,我是真心為你好,你啊,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你,就算江家拿掃把趕我,我也不可能走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江家。”
    沈寧被他逗笑了:“我可不想死。攥在手里的錢是實在,但如果有命賺沒命花,不是更得不償失。”
    蔣獻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想得開。
    別怪兄弟我說話難聽,你現在跟以前不同了,你要明白自己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