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羽陽本來正美滋滋的坐在龍床上,回憶著此生最激動的夜晚細節,看到沈寧進來,連忙掀被下床。
他赤腳站在地上,剛要行禮就被沈寧扯了起來:“行了,躺你的吧,瞎折騰什么。”
他心疼我。
這是宮羽陽心中蹦出的第一個想法。
他順從的坐回床上,心里甜得冒泡兒,臉上也完全收不起笑容:“禮不可廢。陛下累了嗎?”
沈寧伸手在他的額頭探了探:“還好,熱完全退了。”
宮羽陽仰著臉看他:“已經沒事了,陛下莫擔憂。”
沈寧回身坐在床邊:“嗯,沒事就回紫辰宮吧。”
宮羽陽臉上笑容一頓,又慢吞吞的躺回了床上:“突然覺得有些頭暈乏力,可能身子還是虛弱……”
沈寧忍不住笑了:“既然虛弱,就好生歇著,別想歪心思了。”
宮羽陽臉上的虛弱又神奇的消失不見,若無其事的坐起身來,單手抬起床邊小柜將其挪了個位置,展示了自己雄壯的力量后,無辜的看向沈寧:
“嗯?陛下說什么?羽陽真的已經好了,別擔心。”
沈寧笑出聲來,單手將他按倒在床上:“好了啊,躺著吧你。”
宮羽陽老實的被他按著,眨巴著漂亮的眼睛:“陛下,我們還能……”
沈寧干咳了一聲,扭過頭去:“看你表現。”
宮羽陽眼睛亮得驚人:“羽陽愿為陛下肝腦涂地!”
他抓住沈寧按著他的那只手,將其挪到自己心臟的位置:“只此一生,一心一意,絕無更改。”
他并不奢求一個皇帝能一心一意的對他,但他希望能讓他的陛下知道,他的一心一意有多么真摯。
那晚的事之所以讓他那樣高興,高興得幾乎失了智,自然不只是為了那點床笫之歡,而是一位九五之尊肯做出那樣大的讓步,所代表的含義不而喻。
皇帝的身份在那里,他不敢去想永遠,但至少在現在、在這一刻,他們是兩情相悅的。
沈寧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微微移開眼睛:“嗯,朕知道了。”
他收回手,生硬的轉移話題:“這次回南元,一切都順利么?”
宮羽陽手中一空,有些失落,但還是悄瞇瞇的將一只手搭在了沈寧的腿上:
“自然是順利的,我回去時,父皇已經去了,九弟出面主持大局,雖偶有些小風波,但也都平穩度過了。”
沈寧瞥了一眼那只做賊一樣的手,沒管:“你九弟不惜偽造信件也要召你回去,是有別的心思吧?”
宮羽陽輕咳一聲:“沒有吧。”
沈寧抓住腿上搭著的手將其丟開:“你想好了再說。”
宮羽陽頑強的將手又搭了回去,也不敢動,只是那么搭著:
“他是有些私心,但是沒有關系,羽陽已經勸導過他,他也想通了。
他的使者不日就會到來,兩國修好,于國于民都是好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