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看著這一場專屬美人魚表演,唇角緩緩漾出一抹笑意來。
宮羽陽不知他到底是要做什么,說要羞辱他吧,看著也不像,說不是吧,這要求又實在離譜。
他帶著滿心的茫然來回在水里游了幾圈,終于看到皇帝揮手讓他上去。
他游出水面,雙手在缸沿一撐,躍到缸邊的窄臺上,濕淋淋的順著階梯走了下來。
身上的白色單衣被水打濕,緊緊的貼在身上,呈現出半透明的效果,肉色若隱若現的,讓他備感羞恥。
沈寧站起身,拿過一旁準備好的干爽衣物,臉上帶著笑意:“把濕衣服脫了換上吧,莫著了涼。”
穿著透視裝的宮羽陽看著拿著干衣裳虎視眈眈看著他,明顯不打算避出去的皇帝,忽然好似領會了這人莫名其妙讓他下水游一圈兒的用意。
宮羽陽:“……”
我的陛下,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想這個?!
算了,連番毒傷,他身上不知有多么不適,由著他吧,至少現在在捉弄了自己之后他還能笑一笑。
宮羽陽重重的嘆氣,抬手解開了自己身上濕透的衣裳。
沈寧不客氣的全程觀看。
他甚至特意轉到后方去看背面,還伸手扒拉開遮擋視線的衣物。
果然,帶著水澤的紅痣更加鮮艷了。
這世上沒有那么多的巧合。
他相信自己心中的感覺。
宮羽陽被他看得面紅耳赤,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連退數步,后背都貼到了墻上,臉上產生的熱能足夠做出三菜一湯。
沈寧神態溫和,笑容可親:“莫擔心,朕不是登徒子。”
鑒于他剛才的猥瑣舉動,宮羽陽不太相信他。
但他也沒有奪門而出,只是站在那里看著這個說自己不是登徒子的登徒子。
沈寧不想讓他對自己的人品產生懷疑,看著他好像下一瞬就能從耳朵噴出熱氣,然后變成蒸汽火車嗚啊嗚啊的開走,趕緊試圖用正事拯救自己岌岌可危的信譽:
“投毒之事朕會查清楚,如果真的與你無關,朕自然不會為難于你,紫芙和青黛就暫時留在朕這里,等到事情了了,朕會放她們回去。”
宮羽陽認為他想要轉移話題,但為了不使他覺得尷尬,便也配合著開口:
“那一切便都仰仗陛下,羽陽多謝陛下能能留得紫芙和青黛二人一命,羽陽身無長物,無以為報,只能……”
沈寧看著他,目光有些銳利。
宮羽陽微微撇過臉,聲音弱氣了幾分:“只能盡力效忠陛下,陛下但有吩咐,只管直,羽陽必鞠躬盡瘁……”
沈寧一抬手,頭疼的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他不想聽到“死而后已”:
“行了,朕私心里是想要相信你的,但你如今畢竟仍存有嫌疑,朕不會放你出宮,你暫時就住回紫辰宮,待一切水落石出,再放你走。”
本以為好不容易走出去的宮羽陽一朝又被拘回宮里會生氣,沒想到他并沒有,很平靜領命去了。
再次踏入紫辰宮,宮羽陽的心情卻與之前天差地別。
初到大興時,他以皇子之身被賜住在妃嬪的宮殿里,于他而是無法反抗的折辱。
而如今,宮殿還是那個宮殿,走進去的人心境卻產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