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羽陽也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他。
立在一邊的汪漣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免有些著急。
看皇帝的這個態度,對宮羽陽還是有著不忍心。
他細心的注意到,皇帝看到宮羽陽糟糕的狀態時,手指微微抽動了一下。
他不希望皇帝再心軟,這次的事嚇壞了這位內侍監,他寧愿他的主子從此鐵石心腸,也不要再被人所害。
本來皇帝是想單獨召見宮羽陽的,只是如今他身體未愈,汪漣害怕宮羽陽會趁此機會對他不利,便仗著皇帝的寵信,執意留在了殿中。
沈寧看了宮羽陽好久,才直接低聲問:“這次的毒,是你下的嗎?”
宮羽陽回答的很快:“不是。”
沈寧直視著他。
宮羽陽不閃不避的與他對視,神色坦蕩:“補血茶的方子出自陳太醫之手,是我在獵場的時候問他要的,方子一直沒有變過。”
沈寧緩緩從袖中拿出一封信,當著他的面展開:“這封信,你應該給朕一個解釋。”
宮羽陽看到他手中的信,瞳孔微縮,狠狠的閉了閉眼睛。
沈寧一步步的走向他,一字一頓:“宮羽陽,除卻你剛到大興時,朕對你的行不當,之后種種,朕自認待你不薄。
你病了,朕徹夜照顧,你不想留在宮中,朕親自選了府邸賜與你,除了不自由,朕自認,沒有虧待你。”
他的手指一松,那封信飄揚落地,隨著話音落下,他單手握住了宮羽陽的脖子,拉近了與他之間的距離,近到可以在彼此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當初是你南元擾我邊境,試圖奪我城池,也是你南元主動要求停戰和談,送你入京,承諾永世臣服。
現在時間不過一年,便又要出爾反爾,讓你來取得朕的信任,暗中勾結翼陽和安源,想要瓜分我大興國土之心依然不死。
兩國交戰,都是為了國土與子民,你一沒上戰場,二沒出謀劃策,朕雖對南元沒什么好印象,但也不愿過多為難于你。
憐你遠行不易,朕對你禮遇有加,只可惜,你們南元配不起朕的禮遇。”
他手上的力道并不重,不至于讓宮羽陽窒息,但也卡得他動彈不得。
宮羽陽艱難的搖了搖頭,試圖解釋:“陛下,這封信雖然來自南元,但羽陽并沒有按照信上所說……對你不利,毒……不是我下的……”
汪漣忍不住插嘴:“陛下就是喝了公子你讓紫芙送來的補血茶才會中毒!
當初云妃落難,還是陛下出手相助才保住了她的性命,結果她回手便指使你向陛下下毒手,如此行徑,說一句恩將仇報不為過!你們南元之人,都是這樣無情無義的嗎?”
沈寧左手微抬,阻住了汪漣的話,聲音陰冷:“這封信雖是以你母妃的名義發出,但必不可能是她的自作主張。
你父皇如此安排,無論你得手與否,幾乎都是活不成的,從這封信發出的那一刻,你就是棄子。
你是名滿天下的羽陽公子,怎么會想不明白如此簡單的事?可是即便如此,你也要為了已經放棄你的父皇死而后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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