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空空蕩蕩,只有四面大白墻和兩把椅子的房間里。
她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一個蒼白消瘦卻滿身陰鷙的男人。
這個人化成灰她也認得:一個會碰瓷的老總,害她蹲了局子的人,就很離譜。
她坐在椅子上,目光畏懼的看了一眼對面的人,很快又躲閃開來,色厲內荏的嚷:“你抓我干什么?你這是bang激a!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沈寧靜靜的看著她表演。
站在他身后的陳青露出一個標準的營業微笑:“王女士誤會了,你在回家途中突然身體不適暈倒,我們沈總好心請你過來休息一下,你不感激就算了,怎么能倒打一耙呢?”
王玫瞪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卻只看到了一張營業假面。
事已至此,她知道自己今天落不到好了,不敢再說什么,閉緊了嘴巴將目光落在自己不安的互握著的雙手上,打算以不變應萬變。
沈寧目光淡淡的看著她,直把她看得坐立難安。
想來是在拘留所的這些日子不好受,她的身上看不到當日向著姜回揚起巴掌時的潑辣兇悍,眼下的青黑明顯,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
沈寧眼皮微垂,清冷的聲音顯得淡漠無情:“王玫,我查過了,姜回確實是你的親生兒子,做不了假。”
王玫賠了個笑臉,低低的應了一聲:“是,沈總,您認識姜回是嗎?我真不是故意碰到您的,您看能不能看在姜回的面子上……”
沈寧茶色的眼珠看著她,其中不帶任何情緒,讓人聯想起某物冰冷的冷血動物,看一眼就遍體生寒。
他漫聲打斷了王玫的碎碎念:“所以我很難想象,這世上怎么會有母親為了錢動手殺死自己的親生孩子。”
王玫一驚,頓時臉色大變,所有的血色瞬間退去,雙唇顫抖著,滿含恐懼的看著沈寧,口中是不假思索的否認:“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沈寧很輕的笑了一下:“聽不懂么?沒關系,還沒有做的事情,你當然可以不承認。
但你要知道,人走到我這個位置,想要達成什么目的可以不用依靠正義,也就不需要你承認什么,我認為是,就夠了。”
王玫的指甲在自己略顯粗糙的手背上留下深深的印痕,她絕不去看沈寧的眼睛,只是死死的盯著地面,努力壓著呼吸,一不發。
沈寧也不在意,連語氣都沒有絲毫變化:
“你可能在財經雜志上見到過我,知道一些我的行事手段,就算不用其他手段,單只這次的事,我就能讓你,傾家蕩產。
你們一家三口要是能剩下一個囫圇個兒,就算我心慈手軟。”
王玫身子一抖,臉色已經進入了死白的階段,快要比沈寧這個病秧子還要難看了。
她知道,沈寧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這個瘋子要是想對他們家做什么,他們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沈寧依然是不急不徐的:“你那個小兒子,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就算是生活不困苦,也很容易誤入歧途,有個惹禍的媽,他也是命苦。
如此看來,姜回自幼走失,沒在你們夫妻倆的教育下長大,倒是一件好事。”
王玫雙手手背上已經被自己摳得見了血,她嘴唇哆嗦著,眼眶中不自覺的流下淚來,一臉的絕望。
她咬了咬牙,猛的抬起頭來:
“你想讓我做什么?你要是恨我,大可以直接讓人弄死我,不會專門來見我這么個小人物,你需要我做什么,才會放過我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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