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一夜也沒想明白什么蒙奇的出處。
正頭疼之時突然聽到“私發六百萬兩軍餉”的話眉頭一皺。
他知道秦岳之前私自掏了300萬充發軍餉,但當時告知全軍是朝廷發的,現在想翻供不可能。
現在是私發,還是600萬。
他從不相信空穴來風,任何事情都要有由頭。
弒殺皇子、爭風吃醋、哄抬糧價這些都是有根據的謠傳。
而這600萬兩從何而來?
忽然他想起了秦風在鎏金閣賭贏了600萬。
當時現場很多人看到,其中不少勛貴在現場。
對于勛貴下場的事情他以為是乾胤天示意便沒有多想,只是覺得今天的朝會也許不會太平常。
他略一思忖,便吩咐道:“傳話下去,讓我們的人靜觀其變。”
“若有人彈劾,便跟著附議。”
御書房。
乾胤天也收到了消息。
也想到了是鎏金閣的賭資。
讓他略感意外的是,以往只會隔岸觀火的勛貴集團,此次竟表現得如此“積極”。
但這是難得的機會。
北境大捷的軍報,他壓不了多久,如果在這之前能削掉秦岳官職那勝算大了許多。
“機不可失”乾胤天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決斷。
然后沉聲道:“上朝!”
“把秦風也帶來。”
與此同時,張李氏打開了第二封信后來到了西市。
這里正在談論秦風私掏600萬犒賞邊軍,談論鎮國公意圖造反。
她自然而然地融進去神秘的道:
“你們這消息過時了。”
“我剛從東市過來,跟我挺好一個攤位的大姐說,他叔叔家的小姨家的兒子剛負傷從邊疆回來。”
“他說前幾日鎮國公發兵大破六國。”
“世子秦風確實給了六百萬,但那是因為朝廷已經好幾個月沒法軍餉了。”
“所以世子變賣家產給將士們補上的”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這次沒有盲目相信而全是疑惑的目光。
張李氏絲毫不受影響,雙手一攤道:
“看我干嘛?我也是聽人這么一說,是真是假,咱平頭百姓哪能知道?不過”
“無風不起浪,沒點根據誰能想到這塊。”
“而且,這事兒不像別的,空口白牙,等幾天看有沒有捷報不就行了。”
這么一說現場眾人紛紛點頭,頓時再次議論起來。
“是這么個理兒!”
“不過,朝廷要是欠好幾月軍餉這事可干得太缺德了。”
“對啊,人家在外拼命可就指著這點銀子呢。”
于是,西市的輿論場悄然發生了變化。
“嘿,你說的都過時了,現在有個新說法”
“還嘮爭風吃醋那老掉牙的事呢,現在都是”
類似的對話,慢慢蔓延到了茶館、酒肆、街角。
人們依舊在談論秦風,但話題不再局限于“弒殺皇子”。
多了對“邊疆戰事”“朝廷欠餉”“世子動機”的猜測與期待。
一種對真相心照不宣的期待感,開始在京都的市井間彌漫開來。
而皇宮內的眾人對此毫不知情,正在上演一場自作聰明的大戲。
另一邊,秦風正躺在草席上,翹著二郎腿,美滋滋地暢想著乾胤天得知計劃破滅時那氣急敗壞的模樣呢。
“吱呀——”
牢房那沉重的鐵門突然被從外面推開,打斷了秦風的遐想。
同時傳來了新來的錦衣衛牢頭那刻意拔高、帶著十二分諂媚的聲音:
“秦世子——!陛下召您即刻上朝!”
“您快請起身,稍微收拾收拾,咱們這就得動身了。”
秦風聞,先是一愣,隨即笑了:
“乾胤天,你這可真是打著燈籠上廁所——找(屎)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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