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殺就殺，這么狠啊。”

龍澤來到黃長老的無頭尸體跟前，嘖嘖稱奇道。出身龍家，龍澤見過的狠人多的是，他們家那位半步合一境的老祖，就被稱為北域第一狠人，人稱龍瘋子。

可是跟文鵬一比，好像自家老祖都顯得有幾分遜色。

“不殺留著過年嗎？”

文鵬輕笑一聲，將黃長老的尸體收入戒指中。

他的血炎能提煉血丹，本身就相當于血肉精華，更不要說提取精血了，黃長老的依仗在他這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文鵬瞥了一眼地上的齊遠，道：“留這東西一條狗命，押下去。”

“是！”

幾名守衛鐵鐮勾著昏死過去的齊遠，押了下去。

“嘖，這個怎么不弄死。”

“我是文明人，別天天弄死這個弄死那個的，影響不好。”

文鵬隨口說道，支開了黑沙與黑石，接著在這溶洞中閑逛著，希望能有點意外的收獲。

龍澤翻了個白眼：“你文明個屁。”

“看你這話說的，我都姓文了，我能不文明嗎。”

……

兩人回到文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晚，文鵬招呼下人帶著龍澤下去休息了，自己卻登上了伏屠殿的七層高塔。

五年前，文鵬幾乎每天都會來這里，通讀古籍，從書中得窺整個大陸的面貌，也讓小小的他當時就憧憬著浩瀚的世界。

可如今再看伏屠殿，不知道是因為胸口間青銅小塔的緣故，還是因為體內伏屠古皇血刀的原因，平平無奇的七層高塔，在昏暗的夜中徒增了幾道古老滄桑的神秘感。

“文家……到底是什么來歷。”

抱著尋求答案的想法，文鵬再一次踏上了第七層，文家老祖的雕像之前。

再次看到先祖雕像，感受著那歲月磨滅的痕跡，文鵬原本那無波的心境，悄無聲息的泛起了點點波瀾，體內流淌的鮮血都隱隱約約更熱了幾分。

“先祖，請……給我一個答案。”

文鵬跪拜先祖，咬破指尖，鮮血滴入鐵書當中，意識同樣探入！

這一次，在文鵬意識中展現的畫面再次鋪展開來，恢弘浩大，磅礴壯闊，各色的流光在他的腦海中回蕩閃爍，無數畫面自他意識中凝聚又破碎！

他再一次看到了那個天地血紅，萬軍廝殺的畫面。

山河破碎，血染海天！

大魔，神靈，亡魂，各式各樣的絕世強者展開激烈的碰撞，亡命的廝殺，蹂躪著百萬里山河大地。

恐怖的景象，一遍又一遍的摧殘著文鵬的意識。

他再一次看到了那個一人一刀斬滅世界的男人。

文鵬抱著頭，面色猙獰，發出低沉的嘶吼。

腦海中如有萬千銀針穿刺而過，幾乎要將他的意識徹底摧毀。

那是誰？那是先祖嗎？

還是……傳說中的那位伏屠古皇？

文鵬極力的想要看清那個男人的面目，但無數流光交織，擋在了他的眼前。

“混沌已死……因果不存……生死逆亂……萬古皆空！”

“天書……伏屠……天地大獄……”

一道道支離破碎的畫面在文鵬的腦海中交織又破碎，在這些畫面中，他看到了蒼生罹難，看到了山河破碎，看到了萬物凋零。

氣海之中，血刀轟鳴。

伏屠之塔，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