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房間內,蝎坐在工作臺前,專心致志地研究著一張設計圖紙。
桌上散落著無數零件和草稿,墻上掛著幾具未完成的傀儡骨架。
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側臉上,讓他的輪廓顯得格外清晰。
千代站在門口,看著蝎的背影。
那個背影,和年幼時的蝎重疊了。
她恍惚間仿佛回到了數十年前,那個孩子還會叫她“奶奶”的時光。
眼眶微微泛紅。
喉嚨哽咽。
她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蝎察覺到了她的到來。
他手中的工具停頓了一下,但他沒有回頭,只是平靜地繼續著手上的工作。
千代終于開口。
“蝎……”
她的聲音顫抖。
蝎打斷了她。
“什么都不要說,奶奶。”他依舊背對著她,“我……”
他本想說“我錯了”或“對不起”,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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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看到蝎的掙扎,神色落寞。
她再寵溺蝎,也不能無視蝎的滔天罪行。
千代強忍著淚水,平復情緒后說:“我找你,是因為村子里有一些孤兒想跟你學習傀儡術。”
蝎的手再次停頓。
他轉過頭,看向千代。
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和復雜的情緒。
“孤兒?”
千代點頭。
“他們的父母都是因為執行任務而犧牲的。”她頓了頓,“和你當年一樣。”
蝎沉默了。
房間內只剩下燈芯燃燒的輕微聲響。
“他們需要一個能教導他們的人。”千代繼續說,“我想……你應該能理解他們的感受。”
蝎低下頭,看著手中的工具。
很久之后,他點了點頭。
“明天讓他們來找我。”
他的聲音低沉。
千代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謝謝你,蝎。”
蝎沒有回應。
他轉過身,繼續研究桌上的設計圖紙。
千代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涌起無數復雜的情緒。
最終,她轉身離開,輕輕關上了門。
房間內,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他看著桌上那張設計圖紙,上面畫著一個新型傀儡的結構。
那是他為砂隱村設計的防御型傀儡,專門用于保護孤兒和平民。
“夠嗎?”
他想起了千代剛才的話。
“和你當年一樣。”
蝎閉上眼睛。
過了大概五分鐘后,他睜開眼睛,看著桌上那兩具微型傀儡。
那是他父母的傀儡。
“像我這樣的怪物……”蝎喃喃自語,“有一個,就夠了。”
燈光搖曳,照在他的臉上,映出一張疲憊而堅定的面孔。
霧隱村外的海域,夜色深沉。
一艘小船在海面上緩緩前行,船上站著兩個身影。
迪達拉坐在船頭,雙手捏著黏土,興奮地笑著。
“鬼鮫前輩,這次我們要大干一場了!”
鬼鮫站在船尾,鮫肌靠在肩上,面無表情。
“別高興得太早。”他說,“霧隱村不會坐視不管。”
迪達拉撇嘴。
“怕什么?”他捏出一只黏土飛鳥,“我的藝術可是無敵的!”
鬼鮫沒有回應。
他看著遠處的海面,眼神變得深邃。
“真是一個令人惡心的地方啊,霧隱。”
海風吹過,帶起陣陣浪花。
船繼續前行,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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