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的空氣凝滯了,仿佛連節日的喧囂都被這幾個字凍結。
“邏輯是閉環了。”鳴人繼續說著,但這一次,他的話語里帶上了一絲真正的困惑,這是他兩年多來第一次在部下面前流露出這種情緒。“但他動機是什么?”
在他的精神世界里,新的推演已經開始。
假設:宇智波帶土存活。條件是什么?嗯,是第三方介入,并且擁有超越常規醫療忍術的生命維持技術。推論:此第三方,極有可能就是引導帶土走向極端的幕后黑手。
神無毗橋之戰的記錄需要重新調閱,看看是否有人為操作的蛛絲馬跡……還有野原琳之死的細節。
一個大難不死的人,性格發生180度轉變。這其中必然有催化劑。是仇恨?是絕望?還是……被植入了某種思想鋼印?
“根據卡卡西的描述,他此前是一個陽光開朗,珍視同伴的人,典型的火之意志型少年。”鳴人抬起頭,看向巷子外那片虛假的繁華與喧囂。“一個愿意為同伴犧牲的人,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哈。”
一聲短促的、滿含譏諷的冷笑打斷了鳴人的思索。
佐助不耐煩道。“動機?你在浪費時間,鳴人。”
“理解一只準備咬死你的瘋狗在想什么沒有意義,這不是你教我的嗎?”
“你想當學者,去探究根源,那是你的事。我的目的只有一個,殺光所有擋路的人。”
巷子里的氣壓低得可怕。
春野櫻站在最外圍,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迪達拉,c4,時空間忍術,神威,宇智波帶土……這些詞匯在她腦中盤旋,卻組合不成任何有意義的圖像。她像是誤入了一場自己看不懂的電影。
她被排斥在外。
被佐助的世界,也被鳴人的世界,徹底排斥在外。
一股巨大的恐慌和無力感攫住了她。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佐助君……”
她終于鼓起全部的勇氣,顫抖著開了口。
“你們……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宇智波帶土……是誰?”
她的聲音在死寂的巷子里顯得格外突兀,也格外微弱。
佐助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與你無關的事。”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卻聽起來十分殘忍。
小櫻很無奈,無奈到已經適應了佐助這樣的態度。
佐助轉過身,準備離開這個讓他煩躁的地方。在走出巷子口時,他停下腳步,側過頭,對著鳴人挑起一抹充滿挑釁的弧度。
“兩年半下來,你到底成長了多少,鳴人?”
“不會只是變成了一個只能躲在幕后,看書寫字的科學家吧。”
鳴人沒有動怒,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只是淡淡一笑。
“隨時奉陪。”
“不過不是今天。”
佐助不再語,轉身融入了外面喧鬧的人潮,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他要去訓練。
無論是宇智波鼬,還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宇智波帶土,都讓他感覺到了時間的緊迫。他需要更強的力量。
隨著佐助的離開,巷子里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瞬間消散了。
鳴人仿佛按下了某個開關,瞬間切換了模式。
他對雛田說:“討論結束。”
然后,在雛田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伸出手,十分自然地牽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走出了陰暗的巷子。
重新回到燈火通明的街道上,回到那片溫和的場景里。
剛才那場關于整個忍界格局的談話,就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小櫻看見這一幕,心頭又是一酸,剛才那股被排除在外的疏離感越來越強烈。
她呆立在原地,佐助那句“與你無關”還在她耳邊回響。
不,她不甘心。
她捏緊拳頭,不顧一切地追了上去,口中喊著:“等等我,佐助!”
小櫻追著那個冷酷的背影,在擁擠的人潮中艱難穿行。終于,在一個掛滿紅色燈籠的街角,她攔住了他。
“佐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