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叛徒”像是淬了毒的鋼針,扎得野分和佳奈踉蹌后退,臉色瞬間慘白。
“你們帶著新的惡魔,又想來吸干我們的血嗎?”
那名骨瘦如柴的長老,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著,渾濁的眼睛里燃燒著絕望的火焰。他的目光掃過野分兄妹,又怨毒地落在鳴人、佐助和水月的身上。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戰國時代,宇智波一族把我們當chusheng一樣看管;后來,那些貴族又把我們當成圈養的藥材!我們早就學會了,不再相信任何人!這里是我們的墳墓,滾出去!滾出我們的墳墓!”
他的話語,如同投進死水潭的巨石,瞬間在所有血之池族人心中激起滔天巨浪。那些原本麻木空洞的眼神,此刻齊刷刷地匯聚過來,充滿了猜忌、憎惡,還有一絲被常年折磨后,對一切外來者病態的恐懼。
人群中,一個中年女人死死地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她就是被鳴人救下的少女惠的母親。她看著安然無恙的女兒,眼中卻沒有半點重逢的喜悅,反而用一種看死神的目光,驚恐萬狀地盯著鳴人。仿佛他不是救了她女兒的恩人,而是來收割他們最后一點生命價值的魔鬼。
這道目光,讓佳奈和野分的心徹底沉入了谷底。他們無法理解,為什么族人寧愿選擇在絕望中腐爛,也不愿接受一絲希望的曙光。
面對這幾乎要將人吞噬的敵意,鳴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佐助握緊了爆彈槍,水月則百無聊賴地把玩著忍刀,他們都在等鳴人的命令。
鳴人向前踏出一步,皮靴踩在濕滑石地上的聲音,在死寂的洞穴中格外清晰。
他內心沒有半分波瀾。這些人的反應,他早就預料到了。恐懼、猜忌、絕望……這些都是正常的。
任何溫和的勸慰、虛假的承諾,都只是在浪費時間,甚至會加劇病灶的惡化。
他們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更劇烈的痛苦,或者……一個足以覆蓋所有痛苦的,更強大的欲望。
“你們的懷疑很合理,”鳴人開口了,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在洞穴中回響,“因為它根植于你們的苦難。但它同樣毫無價值,因為它無法改變你們是待宰羔羊的現實。”
他沒有給予任何虛偽的安慰,更沒有解釋自己是來行俠仗義的。他只是像一個冷酷的商人,直接攤開了自己的底牌。
“我不是來拯救你們的。我是來‘收購’你們的。”
“收購”這個詞,讓所有人都愣住了,連那名咆哮的長老也一時語塞。
“我需要你們的血繼限界,需要你們血液里流淌的力量。”鳴人繼續說著,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打在眾人脆弱的神經上,“我更需要你們的仇恨。我需要你們,成為我手中刺向這個腐爛世界的——手術刀。”
洞穴里一片死寂,只有水滴從洞頂落下的聲音。所有人都被鳴人這番話震住了。
就在這片壓抑的沉默中,鳴人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般在每個人耳邊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力量!
“我給予你們的,不是虛無縹緲的自由,而是復仇的權力!”
“復仇”兩個字,像一顆燒紅的烙鐵,瞬間燙開了許多人心中早已結痂的傷疤,露出底下血淋淋的、從未愈合的恨意。
“向那些把你們當藥材,吸食你們鮮血的貴族復仇!向這個視你們為草芥,讓你們在黑暗中腐爛的世界復仇!”鳴人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尤其是那些眼神中開始燃起火苗的年輕人,“追隨我,你們將成為獵人!而不是繼續在這里,當一群等著被放干血的獵物!”
他的話語,如同一顆火星,瞬間點燃了年輕一代血之池族人心中的干柴。
“我愿意!”
一個手臂上布滿密密麻麻針孔的青年第一個沖了出來,他雙目赤紅,因為激動而全身顫抖,他指著自己潰爛的皮膚,用嘶啞的嗓子嘶吼道:“只要能殺了外面那些chusheng!我的命就是你的!”
“還有我!我不想像我父親一樣,被抽干血死在這里!”
“復仇!復仇!”
他的吶喊引發了劇烈的連鎖反應。越來越多的年輕人站了出來,他們眼中麻木的死氣被一種名為“復仇”的火焰取代。他們憎恨地看著那些試圖阻攔他們的長輩,選擇站到了鳴人的身后。
“瘋了!你們都瘋了!”長老眼看局勢徹底失控,臉上露出極度的絕望和瘋狂。他不能讓這些孩子去送死,不能讓血之池一族最后的血脈,斷送在這些惡魔的手里。
“我絕不允許你們把整個宗族帶上毀滅的道路!”
他凄厲地咆哮著,猛地咬破自己的指尖,將鮮血狠狠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