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自草之國,家中長輩身患怪病,我們傾盡家產,聽聞湯之國有神跡,所以不遠萬里前來求醫。”鳴人雙手合十,神情虔誠,聲音里滿是焦慮與期盼,將一位孝順又急切的富商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他那雙常態冷漠的眼睛此刻卻顯得充滿了希望,還帶著一絲因親人病重而生的無助。
鬼燈水月也立刻進入角色,他夸張地捂住胸口,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大聲嚷嚷:“神官大人,只要能治好我家老爺子的病,多少錢都不是問題!還請您出手相救!”
佐助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從懷里掏出一張金票,輕描淡寫地遞了過去。金票面額不小,并且通用,在任何一個忍村都能換來一筆可觀的財富。
神官眼中的笑意終于不再停留在表面,他瞥了一眼那張金票,又掃了一眼鬼燈水月身上那件看起來就很昂貴的絲綢長袍,那份原本隱藏得很深的貪婪,像藤蔓一樣在他的眼神中瘋長。
“主是仁慈的,祂的恩賜,從不以金錢衡量。”神官的嘴里說著圣潔的話語,手卻穩穩地接過了金票,收進了袍子寬大的袖子里。他那原本刻板的笑容,此刻變得更加“和煦”了。
“三位尊貴的客人,你們的虔誠與孝心,已經得到了主的認可。”神官用一種故作神秘的語氣說道,“教堂后方有一處靜修室,那是專為有緣人準備的,你們可以入住那里,更近距離地感受主的榮光。”
鳴人三人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再次合手致謝,跟著神官穿過教堂后方的一扇小門。小門之后,是一個與教堂前廳截然不同的世界。這里鋪著厚重的羊絨地毯,墻壁上掛著華麗的壁毯,空氣中依然彌漫著那種甜膩的熏香,但更加濃郁,幾乎讓人喘不過氣。
靜修室的房門被關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嘈雜。
“呼……那熏香真他媽惡心,聞得我頭都暈了。”鬼燈水月用力扇著風,抱怨聲響徹房間,佐助的臉色也陰沉下來,他走到窗邊,厭惡地環視著這充滿腐朽氣息的奢華房間。
“這地方,讓我感覺像在墳墓里。”佐助冷冷說道。
鳴人沒有回應,他的目光穿過彩色玻璃,冷漠地俯瞰著教堂前廣場上那些在絕望和虛假幸福中掙扎的人群。在常人眼中,這或許是一幅悲慘又可憐的畫面,但在鳴人的眼里,這些愚昧的人群和他們背后那些可憎的“極樂神”,更像是一片滋生著污穢、不斷繁殖的菌落培養皿。
入夜,湯之國首都籠罩在一種虛假的寧靜中。夜色如同一張幕布,遮蓋了所有白天的丑陋和罪惡。
教堂的大門被敲響。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
值夜的神官打開門,借著月色,看到一對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姐弟跪在門口,身上破舊的衣服在夜風中瑟瑟發抖。他們抱著一個用破布包裹著的東西,淚水早已浸濕了臉頰。
“神官大人……求求您……求您賜予我們能拯救母親的圣水吧……”女孩哭泣著,聲音里滿是絕望的祈求。
神官依舊帶著那副悲天憫人的微笑,他那雙渾濁的眼睛,在夜色中顯得尤其陰冷。他撫摸著小女孩的頭,冰冷的手指讓小女孩本能地縮了一下。
“主的恩賜,需要等價的交換。”神官慢悠悠地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種偽善的慈祥,“你們一無所有,又如何能得到主的眷顧?”
“我有!”妹妹以為神官看中了自己,抬起頭,那張沾滿淚痕的小臉上滿是堅定,“我……我愿意付出一切!”
神官笑了,他搖了搖頭,那笑意令人毛骨悚然。他那雙渾濁的眼睛轉向了一旁瑟瑟發抖、年僅七八歲的小男孩,用一種令人作嘔的語氣說:“純潔的靈魂,更能洗滌罪孽。讓你的弟弟,陪我完成一場‘凈化’的儀式,你們的母親就能得到救贖。”
弟弟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他死死拉著姐姐的衣角,那雙驚恐的眼睛里滿是絕望。
神官不再理會他們,徑直轉身走向教堂,走向自己的私人臥室。那對姐弟絕望地對視一眼,最終,為了拯救唯一的親人,他們還是咬著牙,跟了進去。
鳴人在暗處,看著那對姐弟走進神官的臥室,眼眸一點一點變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