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前夜,“根”的地下據點。
這里的空氣比墓穴還要陰冷,墻壁上滲著潮氣,只有幾盞查克拉燈發出幽暗的光,將人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
志村團藏坐在主位上,臉色比這據點里的石頭還要陰沉。他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個金屬托盤,盤子里盛著一小撮焦黑的、已經玻璃化的泥土。
這是他的心腹從那座無名小橋上帶回來的,是那道無聲攻擊留下的唯一痕跡。
“分析結果呢?”團藏的聲音沙啞,像兩塊生銹的鐵片在摩擦。
一名戴著面具、穿著實驗白大褂的根部忍者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份卷軸。“大人,能量殘留分析已經完成。”
他咽了咽口水,才有勇氣說出接下來的內容:“分……分析結果是,那是一種我們資料庫中從未有過的攻擊方式。高熱、高速、高穿透性,但……沒有查克拉反應。攻擊發在三公里外,我們……無法追蹤。”
無法追蹤。
這個結論,像一根冰錐,狠狠扎進了團藏的心臟。
他一生都在陰影中算計,將情報和秘密視為自己最強大的武器。可現在,一種他完全無法理解、無法感知的力量,差點就將他的腦袋轟碎。
這種對未知的恐懼,就像死亡倒計時一樣讓他感到戰栗。
大蛇丸……
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叛逃的家伙。也只有那個醉心于禁術研究的瘋子,才可能搞出這種鬼東西。
那個混蛋,他想掀桌子!
團藏緊緊攥著拐杖,手背上青筋暴起。他那只獨眼之中,忌憚與殺意瘋狂交織。
不行,現在不能和他硬碰。現在的大蛇丸還有用——他能對付猴子。
還不急著這一會兒。
“傳我命令。”團藏的聲音恢復了慣有的陰冷,“所有‘根’成員,即刻起轉入靜默狀態。收縮所有外部行動,切斷一切不必要的聯絡。在……中忍考試結束前,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動。”
“是!”
他要蟄伏起來,像一只耐心的蜘蛛,等待那場即將到來的浩劫將木葉這張大網攪得天翻地覆。等三代那個老家伙焦頭爛額,等木葉的防線被撕開,等所有人都陷入混亂和絕望時,他再帶著他這支毫發無損的精銳,在混水中撈一筆大的。
……
同一時刻,鳴人的公寓。
房間里沒有開燈,月光透過窗戶,在地板上灑下一片清冷。
鳴人站在窗邊,看著那輪明月。一小片白色的紙張物質,悄無聲息地從他腳下的陰影中“滲”出,凝聚成型。
是“零”的情報。
目標已下令,其麾下武裝力量全面轉入靜默潛伏狀態,其本人已經藏匿起來,只有兩名心腹知道具體位置,我的級別已經無法接觸到團藏。
情報簡潔明了。
那只老鼠,被嚇回洞里去了。
鳴人并不意外。對于團藏這種掌控欲極強的陰謀家,超出掌控范圍的致命威脅,足以讓他放棄一切主動行動,轉為最保守的防御姿態。
現在去追擊,只會讓他藏得更深。
對付這種老鼠,要么就用絕對的力量,將他的巢穴連同整片地基一起掀翻。
要么……就在他的洞穴外,點起一場他無法撲滅的大火,逼他自己跑出來。
又或者,是聞到黃油的氣味才會出來覓食。
大蛇丸的入侵,就是那場大火,也是那塊黃油。
一場可預見的混亂,這是團藏的機會,同樣,也是他的機會。
三代火影,那個還沉浸在“火之意志”美好幻想中的老人,將在這次沖擊中,看清自己的同袍多么的“講義氣”,才會意識到自己和團藏并不是一體兩面,才會下決心去拔除團藏。
到那時,自己手里握著的,關于“根”、關于團藏的那些“牌”,才能換取到最大的價值。
鳴人緩緩轉身,在黑暗中盤腿坐下。
外部的棋盤已經布好,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強化自身這枚最關鍵的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