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勘九郎還在為成功挑釁木葉的忍者而得意,他身后的手鞠卻感覺背脊一陣發涼,她看見了我愛羅的變化。
那個總是面無表情的弟弟,此刻雙眼圓睜,死死地盯著走廊另一頭的金發少年。他體表的沙鎧在無聲地蠕動,背后的葫蘆發出了輕微的、不祥的開裂聲。
“糟了……”手鞠的心沉了下去,“那個笨蛋,他為什么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愛羅!”
她能感覺到,一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狂躁的殺意,正從我愛羅的體內蘇醒。
“我愛羅,冷靜一點,中忍考試還沒開始,不要給父親惹麻煩!”手鞠顫抖著發聲,卻也不敢太過大聲,她也怕我愛羅的怒火宣泄在她身上。
我愛羅沒有理會任何人。他只注意到了鳴人的視線,那是一種純粹的、不加掩飾的排斥和驅逐。
這股感覺,比他童年遭遇的任何一次冷眼都要令人難受,童年時候,別人是將他視作怪物而怕他畏懼他。
但這次,有些害怕的反而是他,就像是……一種被天敵盯上后的應激反應。
“你也討厭我……”我愛羅垂下頭,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
“媽媽……要他的血……”
轟!
他背后的葫蘆猛然爆開,茫茫黃沙如同一只掙脫牢籠的巨獸,化作一只猙獰的巨手,帶著呼嘯的風聲,猛地抓向鳴人。
“快躲開!”小櫻失聲尖叫,臉色慘白。
佐助的瞳孔驟然收縮,身體下意識地繃緊。這股查克拉的量和其中的惡意,遠超他之前遇到的任何對手。他想動,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在巨大的壓迫感下有些僵硬。
那個吊車尾……他死定了。
暗處,卡卡西的身影一閃,正準備出手干預。這是足以致命的攻擊。
然而,鳴人沒有動。
他不閃不避,在那只沙之巨手即將觸及他面門的瞬間,右手一翻。
一個封印卷軸憑空出現,瞬間展開,又在下一刻化作一團白煙。
嗡——
一把猙獰的、充滿了工業暴力美學的兇器,出現在他手中。
他沒有結印,只是拇指輕輕按下劍柄上一個紅色的開關。
嗡——嗡嗡嗡嗡!
一陣前所未聞的轟鳴聲,陡然炸響在狹窄的走廊里。那不是查克拉流動的聲音,也不是忍術發動的聲響,而是一種純粹的、令人靈魂戰栗的機械咆哮。
布滿了三角形獠牙的鏈條,開始在寬大的劍身上高速轉動,帶起一片模糊的殘影。
周圍所有的下忍都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滿臉駭然。
這是什么東西?
他們下意識覺得拿在忍者手上的就是忍具,但鏈鋸劍的動靜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常識。
其他忍村的考生冷汗驚了一身。
“木葉的下忍已經卷到這種地步了嗎?”
鳴人雙手持劍,不退反進。
他迎著那面壓迫而來的沙墻,以一個極其樸素的姿勢,一劍劈下。
高速旋轉的鋸齒,與我愛羅號稱“絕對防御”的沙盾,猛烈碰撞,純粹的硬碰硬。
吱——嘎——!
刺耳到牙關打顫的摩擦聲響徹整個樓層。
被查克拉加持的沙子,在接觸到鏈鋸劍的瞬間,被成片地撕裂、粉碎、然后被狂暴的離心力狠狠彈開。
沙盾根本無法合攏,防御的形態在接觸的剎那就被破壞。
鏈鋸劍勢如破竹,直接從沙之巨手的掌心,一路向上,撕開了一條巨大的豁口。
漫天沙塵爆散。
我愛羅錯愕地抬起頭,他的沙子,第一次被如此純粹、如此野蠻的物理力量正面擊潰。
他的臉上久違地露出了錯愕,上一次,還是因為夜叉丸。
沙子仍然在自動凝聚,這是來源于我愛羅母親的守護,但結果就是一次次被鏈鋸劍驅散。
破開沙盾之后,鳴人一步踏前。
他的身影穿過彌漫的沙塵,瞬間就出現在我愛羅的面前。
嗡鳴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