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不必自責!”
趙元當即就制止了自怨自艾的蘇曉蝶。
而且不顧各種流的抨擊,非但沒有讓蘇曉蝶停止試唱,反而邀請了客棧小廝老板和一些路人墨客直接來到院子里進行旁觀,故意制造更大的聲勢效應。
這一下,新奇詞曲帶來的風波徹底鬧大!
有書生直接書寫批判文章進行討伐,有激進者隔墻痛罵趙元不懂尊卑不知廉恥。
更有老夫子不顧年齡威望自報家門,措辭犀利地點出其中一首《盜將行》詞曲混亂,驢唇不對馬嘴。
嚴厲批評趙元枉為讀書人,才子仁善之名不過是浪得虛名。
甚至還逐字逐句地進行分析解讀,說什么趁擦肩把裙掀,什么春宵艷陽天等等詞句,簡直就是胡寫八寫的艷詞爛調兒,不堪入耳。
趙元自然不會聽之任之。
當即斥責其為老不尊,思想骯臟便聽什么都是骯臟。反駁詞曲欣賞的是其韻味意境,又豈能咬文爵字地去刻意解讀?
甚至作為回敬,他迅速又作了一篇名為《出山》的詞曲!
人們徹底嘩然。
因為那出山里竟然寫道:是我裝模作樣在瞎掰,還是他們本就心懷鬼胎?有人不知悔改,迷霧中混淆黑白。在情懷里市儈,旁人不敢來拆穿。看似時來運轉,實則在頂峰作案。曲終又人散,這一出還有誰在圍觀……?
等等如此之類令人叫絕的直白詞句,進行毫不避諱的強勢反擊,再次引得一片心驚。
這首曲子的詞句可了不得!
明眼人都能看懂,這不僅僅是在反擊那個老夫子,更是在含沙射影地嘲諷那些批判。同時直白地警告這場風波背后可能有人在推波助瀾,別有用心。
但即便這般!
很快就又有一個來自涼州書香門第,且德高望重的老大儒跳了出來。
批駁趙元恬不知恥,妄圖以《出山》來強詞奪理。指摘他作的另一首《赤憐》,詞曲同樣離經叛道,實打實的靡靡之音,辯無可辯!
同時還細致了羅列了趙元的一些事情,斥責他身為書生學子,涉獵低賤商事也就罷了,竟然如此不顧禮儀廉恥,沉淪風花雪月,實在有傷風化!
甚至放話還要將趙元從文道除名,要將他的惡名宣揚到上京,宣揚到周遭他國,徹底封殺他這樣的假仁假善的假才子!
趙元可不慣著他,也不管對方什么來歷。何況他現在,一聽到涼州就會心生反感。
是以當即就又作出了一首《三拜紅塵涼》,嘲弄諷刺對方的封殺批判。
說他叛逆,詞曲不堪入耳?
那就給你來個三觀徹底顛覆,更加離經叛道的。
在這個姻緣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的時代,一首以女子本心為主觀意志,為其命運鳴不平的詞曲,可謂是顛倒倫常,大逆不道。
但這又怎樣,趙元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相信在這種批判聲中,詞曲舞蹈便能最大化地引起人們的關注,待到趙家村舉辦文會時就會有無數人好奇涌去。
即便一些人去的目的是別有用心,但只要去了,文會的人氣也就有了,趙家村擴大宣傳作坊生意的機會便也有了。
而且這次風波發酵如此迅猛反常,甚至還能夠引來夫子學究和涼州老大儒的批判,趙元幾乎已經斷定背后絕對是有人在搞事。
所以他的嘲諷和反擊從來都是毫不遲疑,從而使得這場風波愈發沸沸揚揚。
但讓所有人甚至趙元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伴隨著詞曲風波的不斷發酵,有關他詩詞才情的盛名竟然也愈發高漲起來。
尤其那首《三拜紅塵涼》,更是在許多女子和大家閨秀之間掀起了軒然大波。
那種連姻緣都不能自主的悲戚,瞬間點燃了她們心底深處對于命運不公的極大憤慨。
那種憤慨雖然因為倫理綱常的壓制,只能在暗地里傳播激蕩,但影響卻像泄閘的洪水迅速席卷開來,對固有思想的震蕩,直擊靈魂!
憑什么女子一生命運只能任人擺布,連自己的姻緣都不能做主?
憑什么女子不能拋頭露面,只能默然依附在男人背后茍活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