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當街被打?還威脅小鬼難纏,要我的命?”
趙元詫異地曬然一笑,撣了撣袖袍又道:“不過衙門里的人就視而不見?也沒給管管?
“管了,還是縣尊大人親自出面!”
富貴氣鼓鼓又道:“奈何知府大人魯海漕也湊巧路過,聲稱大乾從來沒有強買強賣的事情,往自家田地傾倒糞便肥田更是常理,說我們于法于理都該被打,都該被教訓……!”
“哈哈哈,好好好!”趙元連連大笑。
知府大人就是知府大人,不管發生什么事情,總是能恰如其分地及時出現。
而且不管暗里想要干些什么勾當,明著都要站在道德法理的制高點,堪稱作風優良!
但打他趙家的人,又用糞水污穢惡心加害趙家村的村民百姓,卻是不能就這么算了。
既然那地主郝有才愿意當人爪牙做了初一,也就別怪他趙元再來做十五了。
之前買地,錢款兩訖的情況下,他還在拿到地契文書后給對方求了魏老的題字兒。
可以說,自始至終趙元都將姿態放到了最低,誠懇無比。
可惜對方不領情啊!
甚至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是鐵了心要和他過不去,那就也別怪他趙元心狠手黑了!
何況在魯海漕和陸瑾瑜這兩座大山威脅下,趙家村已經容不得任何阿貓阿狗再來騷擾,必須快狠準地強力震懾,殺雞儆猴。
否則就像是這次,先蹦出來個郝有才,接著又有其他鄉紳地主跳出來投告,甚至還用傾倒糞便污穢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拱火作妖。
此風不可漲,否則遺患無窮。
畢竟癩蛤蟆不咬人,它膈應人啊!
甚至就在這時,加入護衛隊的二狗也急匆匆來報,說此刻江寒他們在村口攔住了一群正拉著十幾車糞水的漢子。
那些人說他們是郝家的人,拉著臭氣熏天的糞水是來給洪四爺那五十畝田地進行肥田的。
“少爺怎么辦?那五十畝田地怕是買不回來了!”
“連我們的人都被打了,還怎么買?何況對方若是不賣又當如何?”
二狗和富貴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地等著趙元的回應。
“不賣?”
然而趙元卻不慌不忙地瞇起了眼。
旋即臉色驟然一凜,冷然道:“那五十畝田地讓本少爺如鯁在喉,他郝有才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
土地問題,沒得商量。
這個時代,土地就是一切。皇帝老子來了,也不得隨意踐踏田地莊稼,否則就會遭到文人士子的口誅筆伐,千夫所指。所以那五十畝田地,只有攥在自己手里,才是王道。
是以趙元頓了下,果斷又道:“通知人立即收拾一下,少爺我現在就要進城一趟!”
“少爺,根據縣尊大人的口風,還有我們打探到的消息,那郝有才似乎不簡單啊。”
富貴像是聽到了些什么風聲,神色有些不安。
接著又道:“據傳,那郝有才有好幾個義子,且手下義子老四還和山匪有染,暗中關系很不一般,在永寧沒人敢招惹郝家,就是因為這個義子。”
“和山匪還有交集?”
趙元雙眼再次瞇了起來:“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啊!”
怪不得郝有才能積累如此大的家業。
甚至有了巨額家產財富,卻還愿意窩在這個邊城小地方!
但不管如何,現在郝有才和魯海漕一唱一和,明顯是搭上了關系,要是借助田地來趙家村搗亂,天知道還會發生些什么。所以必須要把那五十畝田地弄到手,哪怕是不擇手段。
至于郝有才的那個義子,和山匪有染又怎樣?
江寒等人和山匪又不是沒有交過手,甚至早就預料以后還會有沖突。
是以當即冷冷吩咐二狗和富貴道:“告訴江寒,決不能讓那些拉著糞水的郝家人進村,若敢強行進入,直接打斷雙腿。”
“還有,隨我入城前要安排好護衛隊的訓練。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檢驗護衛隊的訓練成果了,到時可能會有死傷。傳下話去,承受不了訓練強度畏懼死傷的,現在還可以退出!”
連山匪惡勢力都牽扯上了,沒個準備可不行。
趙元可不想每天提心吊膽睡不著覺,更不想等著被狗咬。
所以他打算主動出擊,還要比對方更黑,拿準七寸一招制敵!
而且打了他趙家的人,就想當做什么事都沒有發生?想得美!
一個地主老財而已,還想要他的命?真以為自己處處謙恭就成了軟柿子?想捏就捏?
甚至等進城收拾完地主老財拿到田產地權,他還準備去看看蘇曉蝶找的那個說書人嘴里的落魄高手,畢竟現在的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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