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志軍則死死盯著劉洛蘇,眼中閃過一絲淫邪。
楊小凡視若無睹,徑直走向新娘。
當劉洛蘇掀開蓋頭的剎那,金秀兒淚如雨下……
“金波濤!”楊小凡一聲厲喝,整個大廳的溫度驟降,“你也配為人父?”
田志軍暴起發難,卻被楊小凡袖袍一揮,如破麻袋般砸在柱子上。
三名田家高手剛撲上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化作冰雕,保持著進攻的姿勢永遠定格。
“喪門星!都是你這個喪門星!”
中年美婦突然尖叫著撲來,卻被劉洛蘇一記耳光扇得踉蹌后退。
金波濤面如死灰,卻突然獰笑起來:“楊小凡,你當真以為是我逼她?哈哈哈……是她自己答應嫁入田家的!”
這句話如同一盆冰水澆下。
楊小凡猛地轉頭,卻見金秀兒淚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輕輕點了點頭。
金溪城的暮色如血,金家府邸張燈結彩,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紅綢在風中獵獵作響,像是無數冤魂在嗚咽。
楊小凡踏入喜堂的剎那,瞳孔驟然收縮。
金秀兒一襲大紅嫁衣,鳳冠霞帔下那張本該明媚的臉,此刻卻布滿淚痕。
淚水順著她尖俏的下巴滴落,在繡著金線的鞋面上暈開一朵朵暗色的花。
“金姐姐!”劉洛蘇一把掀開紅蓋頭,聲音發顫,“你這是做什么?”
滿堂賓客鴉雀無聲。
田志軍站在一旁,眼中閃爍著毒蛇般的冷光。
他腰間玉佩叮當作響,上面隱約可見一道血色紋路……
那是血魔宗的標記。
楊小凡心頭一緊。
昨日分別時金秀兒眼中分明是解脫的決然,怎會一夜之間……
他的神識如潮水般蔓延開來,瞬間籠罩整個金家府邸。
地底深處,隱約傳來微弱的血腥氣。
“是我自愿的。”
金秀兒聲音輕得像是隨時會斷線的風箏。
她不敢看楊小凡的眼睛,指尖死死掐進掌心,鮮血順著嫁衣的金線蜿蜒而下。
金波濤撫掌大笑:“聽見沒有?我女兒自己愿意!”
他袖中一枚血色玉簡若隱若現,上面纏繞著絲絲黑氣。
“放屁!”劉洛蘇氣得渾身發抖,“金姐姐明明說好要跟我們一起……”
“洛蘇。”楊小凡突然按住她肩膀,目光如刀般掃過金家眾人,“金師姐有苦衷。”
他的毫眸已經看穿一切……
金家地牢里,三具尸體靜靜躺著。
最年長的男子胸口插著一柄匕首,柄上刻著“金”字。
那是家族內部處決的標記。
“苦衷?哈哈哈!”金波濤的笑聲尖銳刺耳,“楊小凡,你莫要自作多情!我女兒嫁入田家是天大的喜事,哪來的什么苦衷?”
楊小凡冷笑一聲:“喜事?我看是喪事差不多。”
青石地磚寸寸碎裂,露出下方幽深的地道。
濃重的血腥味頓時彌漫整個喜堂。
幾個膽小的賓客當場嘔吐起來。
“你!”金波濤臉色驟變,“你胡說什么?”
“地牢里那三位,應該是金師姐最后的親人了吧?”楊小凡的聲音冷得像冰,“你用他們的命要挾金師姐嫁人,真是好父親啊。”
金秀兒突然癱軟在地,淚水決堤:“二伯……嬸娘……小堂弟……”
她的指甲深深摳進地面,鮮血淋漓卻渾然不覺。
劉洛蘇倒吸一口涼氣。
她終于明白為何金秀兒會突然變卦……
至親之人的性命,就是懸在她頭頂的利劍。
“胡說八道!”金波濤的后妻突然尖叫,“那三個叛徒勾結外敵,死有余辜!”
“金家主,要不要我將你的陰謀從頭到尾都講一遍?”楊小凡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