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澤宏陰鷙的面容終于松動,嘴角扯出個殘忍的弧度。
這讓他想起馴獸園里最愛的把戲,放出兩只餓了三天的鬣狗,看它們為塊腐肉撕咬得血肉模糊。
無論哪只勝出,最終都得乖乖跪舔他的靴子。
“很好。”他摩挲著腰間淬毒的匕首,聲音像是從冰窟里飄出來的,“若辦得漂亮,本座親自向堂主為你討個自由身。”
楚揚頓時喜形于色,額頭重重磕在地上,發出“咚”的悶響。
這滑稽的模樣惹得幾個奴隸暗自嗤笑,可轉念想到錯失良機,又悔得腸子都青了。
在這人命賤如草的血魔島,自由二字比夜明珠還珍貴千萬倍。
“楊小凡……”熊澤宏突然俯身,毒蛇般的氣息噴在對方臉上,“你可要撐久些,太快斷氣就太無趣了。”
說罷狂笑著轉身離去,黑袍翻涌如烏云,每一步都踏得木質地板吱呀作響。
待那令人窒息的威壓終于消散,奴隸們如避瘟神般遠離楊小凡。
有個膽小的甚至因為退得太急,被雜物絆得摔了個四腳朝天,活像只翻不過身的烏龜,惹來幾聲壓抑的嗤笑。
“諸位都瞧見了!”楚揚突然拔高嗓門,活脫脫像個市集叫賣的商販,“跟著我楚某人混,保管讓各位……”他故意頓了頓,吊足胃口,“吃香的喝辣的!”
這粗鄙的許諾竟讓幾十個奴隸眼冒綠光,爭先恐后地表起忠心來。
辜云攥著衣角的手微微發抖,少年清亮的眸子里映著跳動的火把光影:“楊大哥,他們……”
“土雞瓦狗罷了。”楊小凡輕笑一聲,目光掃過那群烏合之眾。
有人諂媚得恨不得舔楚揚的靴子,有人眼神閃爍打著小算盤,這等貨色,遇險時怕是跑得比受驚的兔子還快。
窗外,血月悄然爬上枝頭。
潮汐退去后的沙灘上,幾條擱淺的銀魚徒勞地拍打著尾巴,鱗片在月光下泛著凄冷的光。
這景象恰似屋內眾人,掙扎求生,卻難逃被命運晾曬的結局。
三日光陰如指間沙。
當沒有結束,請!
礦洞頂端的血魔石散發著妖異的紅光,將每個人的臉龐映照得如同惡鬼。
“熊澤宏給你們許了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