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沒找到,飯還是要吃的。
老供案先開車把郭毛毛送回福利院,然后拉著高興三人以及王院長去了幾十里遠的一家挺偏的小飯館,就在黃河邊上。
“咱們大老遠跑來,就為了吃只小麻雀?”
高老板看著飯店老板娘端上來的燒鳥,無語道。
“這可不是普通的麻雀。”
王院長拿起一只燒鳥,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臉上一副很滿足的表情:“都知道野山參是個好東西,這玩意號稱‘天上野山參’。”
“艾瑪!”
高興心里習慣性一咯噔:這玩意是郭大保啊還是國二保啊?
又是天上,又是野山參的,不用想肯定是稀罕東西。就算現在不是保護動物,早晚也得被無所不吃的華夏人吃成保護動物。
“此物學名叫黃胸鹀。”
老供案也拿起一只,邊啃邊道:“又叫禾花雀、黃肚囊、黃豆瓣和黃膽等,主要分布在咱們東亞,繁殖地一般在北緯50度以北,而越冬地一般在北緯20度以南。冬天能在咱們這邊逮到,可不容易。”
“確實不容易。”
王院長啃得滿手都是油:“這東西主要繁殖地在老毛子西伯利亞和咱們郭家東北地區,然后在咱們郭家南方地區甚至東南亞越冬。”
“咱們這邊不在這東西的主要遷徙路線上,現在又不是它們的南下季節,估計就是迷路了才到咱們這,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沒有往南飛。大冬天能吃上一口這東西,咱們挺有口福的。”
“泥煤喲!”
看門老頭鳥類愛好者高老興懸著的心終于死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2004年黃胸鹀這種小“麻雀”就已經是近危,2008年變成了易危,2013年就是瀕危,2017年就變成極危了,妥妥的郭大保。
要知道大熊貓也才是易危,這玩意兒比大熊貓還高兩個等級。
也就是說西直門三太子越獄在野外吃了它,都得牢底坐穿。
不過好像直到1997年,郭家才禁止獵捕這玩意兒。
這年頭,禾花雀數量不能說鋪天蓋地吧,反正挺多的。
并且它們不止吃昆蟲,還吃糧食種子,是跟老家賊一樣的害鳥。
“清朝的劍斬不了明朝的人。”
高老板也拿起一只,閉上眼咬了一口:真香!
嗯!
所謂的鳥類愛好者,是愛吃。
都烤熟端上來了,不吃也是一種浪費不是?
據說這玩意兒之所以被瘋狂獵捕,是因為傳有補腎壯陽的功效。
作為一個連害蟲和耗子都吃的大吃貨帝國,什么東西被華夏人認為可以壯陽,只有兩種下場:要么能被種植和養殖,成為被馴化的可食用的動植物;要么無法人工種植和養殖,被吃成受保護的動植物。
高老板這一吃,就停不下來了。
哼哼二將是大肚漢,老供案雖然歲數不小,也是個能吃的,四個大男人把店里的存貨吃了個精光,王院長倒是沒吃多少。
吃完飯老供案先把王院長送回福利院,然后把高興他們往酒店送。
“我年輕的時候可是野戰部隊的偵察兵。”
老供案邊開車邊道:“最擅長的就是手木倉射擊,50米靶5發彈,木倉木倉命中,最高打過四十九環,還參加過軍區大比武。”
“吹吧你就。”
坐在副駕駛的徐正陽道:“就大黑星那后坐力,50米靶5發全上靶都不容易,你還搞什么精度射?25米靶還差不多。”
“25米胸環靶精度射,5發子彈45環優秀。50米全身靶,5發子彈上靶2發及格、3發良好、4發優秀。”
“要不老話怎么說黃鼠狼下耗子,一輩兒不如一輩兒呢。”
老供案單手扶著方向盤:“就現在這當兵的訓練強度,跟我們那會兒差遠了。往后更完蛋,好多都是獨生子女,家里的小皇帝。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寵著,上了戰場別說殺敵立功,不拉褲兜子就不錯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