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供案聲音更低了:“不過他爹不是一般人,原來是我們省的主要領導之一,今年7月份剛調到北邊那個省當二把手。雖然他爹不在我們省了,但在省里留下一大幫下屬,特別是鄭發口的。”
“并且他還是那個領導唯一的兒子,聽說把他當眼珠子一樣寵。”
“不是吧?”
高老板瞬間戲精附體演上了:“完了,完了,完了。”
“唉!你們確實挺倒霉的。”
老供案又往高興嘴里塞了一根煙:“雖然你們什么都沒做,但是誰讓你們跟牛衛星一起去捉女干呢,受連累是肯定的。要是那個領導震怒之下,定你們個共犯,把你們集體送上河堤也不是沒有可能。”
“啊?”
高興嘴里叼的煙都“嚇”得掉在了地上:“難道真死定了嗎?”
“我是農村出來的,父母都是普通農民,哪有什么關系啊。”
“也不一定會死。”
老供案看到高興的表現甚是滿意:“再大的領導,也得守法,不能一手遮天不是。不過他的面子,我們這邊的鄭發口肯定得給的。”
“你們幾個就是再無辜,也得進去蹲上幾年。”
“至于是蹲十幾二十多年,還是等領導想不起來你們了,幾年就能出來,那得看這個。”老供案的右手拇指和食指相搓:“鄭發口的兄弟們也都是拖家帶口的,搞不好還會得罪領導,不能白幫忙不是。”
“我們沒錢。”
高興小聲說道:“這趟進城,我們還想托牛大哥幫我們找個活兒干,連進城的路費都是借的村里人的。還沒干活呢,就攤上這事。”
“那你們就等死吧。”
老供案從地上撿起那根煙,夾在耳朵上,摔門而去。
“越來越好玩兒了嘿。”
高老板看著掉了漆的破木門,喃喃道。
從被上了銬子那一刻起,高興就知道牛衛星打死的那個人身份肯定不一般,不過他一點都不慌。有羅大姐以及她背后的老爺子,他真犯了事不一定能脫罪,但在這個郭家能冤枉他的人,也不算太多。
“利誘……呸,誘利不成,下一步該威脅了吧?”
果然沒過多長時間,又來了倆供案,把高興帶到了審訊室。
“姓名?”
一個長得正氣凜然的四方臉男供案道。
“報告鄭府。”
高興秒變高小二:“本人高興,行二,又叫高小二,二十四周歲已婚,民族漢,家住xx省xx市xx縣城關鎮南關村高莊街66號。”
“看來還是個慣犯。”
四方臉男供案猛地一拍桌子:“知道為什么把你帶到這嗎?”
“知道。”
不想被小太陽溫暖也不想享受免費馬殺雞的高興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們搞仙人跳,讓牛衛星的媳婦兒勾引在校大學生,然后去捉女干,以暴力和威脅訛大學生的錢,已經干成了好幾起。”
“沒想到這次牛衛星的媳婦兒看人家大學生長得俊,假戲真做被人占了便宜……呃,給人家大學生下藥占人便宜。”
“牛衛星看到自己媳婦兒跟人干好事兒,失手……啊不,故意打擊報復人大學生,活活把人打死了。我們幾個沒有制止,也有罪。”
“認罪態度不錯。”
四方臉男供案滿意地點點頭:“不過,他們幾個的口供好像跟你說的不一樣,你不會是受到某些人威脅才故意招供沒干過的事吧?”
“沒有沒有。”
高興忙搖頭道:“我深知郭家對待我們這種犯罪分子的鄭策,坦白從寬,窯廠搬……呃,抗拒從嚴。他們是心存僥幸,想跟鄭府頑抗到底。而我則是如實招供,想爭取寬大處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