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瓜。”
中年男人接過汪月明扔來的華子,順手就夾到耳朵上,然后雙手比劃了一下:“最大一條有這么長,少說得有八斤多。”
“呦!”
汪月明激動地搓著手道:“那可真是個稀罕玩意兒。”
“七八斤的海魚算個雞毛稀罕東西?”
專業打龜一百年的空軍佬高老板在一旁撇撇嘴,道:“哪天老子高興了,搞條捕鯨船去南太,撈一船上百噸重的大鯨魚回來。”
捕鯨是不對滴,捕鯨是不道德滴,捕鯨是狥的小本子那種滅絕人性、喪盡天良的chusheng才干得出來滴,咱高大老板只是口嗨。
保護野生動物就是保護我們人類自己。
地球不只屬于人類,也是屬于其他生物滴。
禁止殺戮,拒絕買賣,保護野生動物從我做起。
“什么價出啊?”
汪月明懶得搭理吹牛歡喜的高興,問中年男人道。
“這個數。”
中年男人比劃了個“八”,然后晃了兩晃。
“88?”
越有錢越“摳門”的高老板道:“十塊錢一斤?頂五斤豬肉?”
“是八百八十八。”
中年男人又晃了一下手:“五斤以上的黃瓜就不論斤賣了。”
“你搶錢吶。”
高老板嗓門一下子就提高了八度:“你那魚鑲金邊了?”
“這位小老板~”
中年男人的態度依然良好:“你有所不知,擱以前,黃瓜魚確實不怎么值錢,六七十年代的時候,也就幾分錢一斤,就是八十年代初也就幾毛錢一斤。但現在野生黃瓜很少,價錢就蹭蹭往上漲。”
“其實都怪他們浙省人。”
另外一個漁民插嘴道:“雖然黃瓜活動范圍從我們黃海南部一直到南海,甚至連棒子、本子和猴子沿海也有,但主要還是分布在東海。”
“五十年代的時候,野生黃瓜泛濫,因為不好保存,舟山當地甚至建了魚粉廠把黃瓜魚做成飼料運往魔都然后出口。”
“聰明的浙省人改良了漁網,裝備了機帆船,到65年還用上了魚群探測儀,74年野生黃瓜產量達到了歷史最高點的19.61萬噸。”
“但是從那以后,野生黃瓜產量就一路往下降,77年產量就不到10萬噸,83年已經形成不了漁汛,到88年產量只有177噸。”
“這是我們船上最有文化的,大伙都叫他秀才。”
中年男人指著剛剛發的漁民,道:“他最大的愛好就是發了工錢就買報紙買雜志,然后我們船上的擦屁股紙用都用不完。”
“不過他說的都是真的,東海那邊的野生黃瓜都很難遇到,更別說我們黃海了。我們這次也是往南追著魚群跑了老遠,運氣好才撈到幾條黃瓜。最大的那條八斤多的,我至少有十年沒見過這么大的了。”
“你們也是運氣好,在碼頭就遇到了我們。”
另外一個漁民道:“否則那條八斤的野生黃瓜,拿到市里,別說八百八十八了,就是加個一,一千八百八十八也有的是老板瘋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