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故意的,爹!”
金鑫鑫“噗通”一聲跪在金正東跟前,抱著金正東的腿泣不成聲。
“老兒子啊。”
金正東摸著金鑫鑫的頭發,道:“爹這次來,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是你娘擔心你,非讓我來看看你。爹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你哥哥他們也不會怪你,他們都挺擔心你。”
老爹越這樣說,金鑫鑫的愧疚感越強,哭得也越痛了。
“人家這才叫親人吶。”
高興拉著蘇欣悄悄退出了房間,把空間留給父女倆:“老子那親人都是些什么玩意兒?只知道趴在老子身上吸血,還覺得理所應當。”
“金叔叔可能真的不會怪罪金金,只有父母對子女的愛才是最無私的啊。”蘇欣道:“她的哥哥們可就未必了,尤其是結了婚有了自己小家的哥哥。哪怕是嘴上說不怪,心里面怪不怪,只有自己知道。”
“我覺得你說的對。”
高興隔著玻璃看向父女倆:“我要是有個這樣的女兒,得掐死。”
“你敢!”
蘇欣精準地擰到高興腰間沒起繭子的嫩肉:“你個混賬東西敢掐死我女兒,老娘跟你拼了。也就你們老高家人冷心冷肺,冷酷無情。”
“那還是讓孩子跟你姓吧,老高家沒有好東西。”被擰得“嘶嘶”吸涼氣的高興道:“讓老高家斷了香火,也是我喜聞樂見的事情。”
“斷不了。”
蘇欣又擰了高興一下:“你家老五高雷應該還沒死吧?”
“十三四的孩子,打小又挺嬌慣,一個人在外面根本沒有什么生存能力。”高興說自己親弟弟跟說仇人似的……不,就是仇人:“估計早就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了,現在肉已經爛完變成一堆白骨了吧?”
遠在西疆正在玉龍喀什河灘上挖玉的高雷打了個噴嚏。
攮了四哥以后,高雷并沒有跑遠,就躲在村外的玉蜀黍垛子里。
后來得知四哥被他攮死了,自知闖了大禍的高雷就扒火車一路跑到了西疆,機緣巧合之下跟著一幫豫省人跑到和田挖和田玉。
在計劃經濟時代,做成玉器能出口創匯的和田玉是國家統購統銷的管控物資。老白杏撿到和田玉不能私下交易,只能賣給國營玉石收購站,然后由輕工業部統一調撥給內地的國營玉器玉雕廠。
把和田玉往外運輸需要有“出疆證”,沒有出疆證擅自運輸和田玉的的視為zousi,供案、鐵路部門有權沒收并處罰,情節嚴重要坐牢。
改開以后,紅空的玉石商人跑到內地收購玉石,和田玉的價格也水漲船高。和田玉的統購統銷更推高了其價格,膽子大的不法之徒就跑到和田挖玉然后想辦法運到內地,賣給紅空的玉石商人。
高雷加入的“小團伙”,原來是干土夫子的。團伙老大被打擊處理以后,剩下的人就從地下轉到了地上。雖然也不完全合法,但相對來說受到的處理輕多了,一般也就沒收加罰款,收益還一點都不低。
“也不知道爸媽、二哥、三哥、六妹、七妹、八妹他們現在怎么樣了。”高雷看向老家的方向,喃喃道:“該死的老大,你獺么千萬別落在我手里。要是哪天落在我手里,看我弄不弄死你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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